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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姜尋便讓小丫鬟去散播傳言,說蘇尋死後被魂魄奪了身體,才性格大變,又特意讓鶯巧偷偷去給岑碧送吃的,順便透露給岑碧知道蘇尋的異樣還有府裡發生的事。
岑碧也是個聰明人,她想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就突然吵著要見燕老太太。
她氣恨蘇尋沒有救她,又想到蘇尋的怪異之處,她作為這個世界上最瞭解蘇尋的人,自然對現在這個蘇尋充滿了懷疑,以前只是沒往那方面去想,如今有了姜尋的提點,她很快就想到了借屍還魂的事。
岑碧打算在燕老太太面前把一切都交代清楚。
府裡的傳言是鬧得越來愈兇,幾乎掃地的粗使丫鬟都知道蘇尋很可能不是真的蘇尋,當初的蘇尋已經死了,當著姜尋和岑碧的面死的,活過來的並不是她,很可能是什麼精怪厲鬼。
眾口鑠金的力量,讓這件事在燕府傳得沸沸揚揚。
一開始大家對這個說法還是半信半疑,可是蘇尋做賊心虛,聽到這個傳言之後大發雷霆,像是被踩到痛腳,動不動打罵下人,下人們當著她的面不敢說什麼,但是私下裡自然會閑聊,說到她就沒一句好話。
燕老太太作為一家之主,很快聽到了風聲,也傳了岑碧,但是她見了岑碧之後,便下了命令,不準下人再私下議論此事,否則打了板子趕出府去,而岑碧也被打發賣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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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姜尋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也就不再躲在瀲灩居裡不見人了,她一大早便先就去給燕老太太請安,向燕老太太要辭行,說是打算自己在外面買個買個院子住下,既然不是燕家的人,就不好一直在這打擾了。
可燕老太太卻反應很大,直接就說不許,拉著她的手,說她現在已經是燕府的養女,又有聖旨賜婚,婚禮那天自然要從燕府出門,婚事已經在籌備了,讓她別再說這種話。
兩人正說著,蘇尋正好進來,看到兩人親熱的樣子,心裡又氣又嫉妒,一開口說話就非常刁鑽,惹得燕老太太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燕老太太看到姜尋乖順淑和的模樣,想到了姜尋的好來,這些天,燕老太太一直想著她,只是心裡還是有幾分膈應,如今一看到姜尋的眼睛,那點生份莫名又變成了親切,拉著姜尋捨不得松開,問了好多話。
蘇尋氣得不行,又不想走,坐在旁邊一個人生悶氣也不說話。
有下人進來稟告說:“老夫人,沈將軍來了,說是找姜姑娘。”
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姜尋,姜尋低了低頭,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燕老太太笑了笑,“去吧。”
姜尋應了一聲,“那我明日再來看您。”
燕老太太笑道:“好,你快去吧,別讓沈將軍久等。”
姜尋前腳一走,蘇尋便眨眨眼,說想起有點事,也要走了。
燕老太太神色一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有些深沉,擺擺手說:“走吧。”
蘇尋心裡有事,著急集跟著姜尋,便沒有注意到燕老太太的不對勁,起身就走了。
劉媽媽看著蘇尋的背影,低聲道:“老夫人,您的擔憂只怕是對的。”
燕老太太嘆了口氣,猶豫了很久,“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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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尋到了垂花門,遠遠就瞧見了沈西棠。
他站在陽光下,明亮的光芒灑在他的青色長袍上留下點點斑駁,他眉目清冷,嘴唇微微抿著,直到看到了姜尋之後,他才緩和了神色。
今日的姜尋氣色好了許多,她的眼波流轉著,明媚動人,雖姿色醉人但又不會太過妖冶,她的裙擺繡著墨梅,雅緻漂亮,與她的氣質十分相稱。
“你怎麼來了?”姜尋看到他之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沈西棠挑挑眉,“來看看我的未婚妻。”
“你……”姜尋像是詞窮般,看著地上,慢慢紅了耳垂。
“怎麼?不想我嗎?前幾天我是怎麼說的去了,還記得嗎?”沈西棠看著她,只覺得她低著頭也很可愛,一頭青絲在陽光下發光,頭上的那個旋兒都長得那麼好看。
“沈將軍為何總喜歡問我這樣的問題?”姜尋低聲道。
沈西棠笑了笑,“自然是因為想知道,才會問,怎麼?不能回答嗎?那便當你是預設了。”
他正要走近姜尋讓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忽然聽到身後有聲音,他回頭一看,便發現了轉角處露出了一片衣角。
“誰在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