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能有什麼意義,你親手殺的第一個人嗎?”
“——他只是許願而已。”
僵持的兩人突然聽見屬於莎法爾的聲音,他們不約而同的扭過腦袋,指尖剛才還抖得像是隻貓崽子的莎法爾正緩慢地舒展著自己的手腳,換成了一個更加舒適的姿勢。她抬起頭,低聲說:“艾瑞克只是想要個解脫。”
“一千八百九十次的實驗,甜心,我還沒有加上艾瑞克1蘭謝爾的那句詛咒。”黑鳳凰慢條斯理地說,像是沒注意到自己手中掐著的胳膊驟然變得僵硬似的,繼續往下說道:“我可是給你做過精神梳理的,你死了多少次我清清楚楚。”
莎法爾看著艾瑞克的眼睛。
“……畢竟從人類的角度來說,他救了我。”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語氣是出乎意料的平靜:“沒關系哦,我無所謂。”莎法爾甚至對著艾瑞克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若是覺得麻煩,需要我清理掉你對我的記憶嗎?”
“哦,甜心,”黑鳳凰終於松開了艾瑞克的手腕,湊過去摸了摸她的臉頰:“你可真是可愛。”
“能讓我們單獨呆一會嗎,琴?”
她語氣輕緩的問道,黑鳳凰挑了挑眉,笑了起來:“為什麼不呢,甜心?”
個子高挑的女人忽然傾下身子驟然拉近了與莎法爾之間的距離,她豔麗的紅唇距離莎法爾的嘴唇只有不到一掌的距離——這麼近的距離,莎法爾甚至能清楚的看見那雙漂亮的暖褐色的眼睛一眨眼就變成了濃沉如墨的黑色。
——她沒能完成她的期待。
莎法爾手邊被陽光投射出的影子猛地竄了起來死死箍住了她的脖子,而依然坐在床上的少女神情平和寧靜,像是操縱著黑影箍住她脖子直接勒出了赤色痕跡的不是她一樣。
……真可惜,明明這麼快的速度連萬磁王都沒有反應過來。
差一點就得逞了。
黑鳳凰有點遺憾的想著。
於是她並起兩指抹掉了一點自己嘴上的口紅,然後將手指上的口紅印抹在了莎法爾色澤淺淡的柔軟嘴唇上。
艾瑞克·蘭謝爾:……
你當我死的嗎。
一臉淡定的莎法爾動了動手指,把猛地從天花板上砸下來的巨型吊燈停在了黑鳳凰的頭頂上。她側過身子,有點無奈的看著臉色鐵青的萬磁王。“也沒真的親上來,我想你應當不至於這麼大脾氣?”
艾瑞克卻殺氣騰騰的冷笑一聲,卻也覺得自己躁動的內心在她的注視下瞬間冷卻了下來:“死得不冤……何況她還有男朋友。”
莎法爾把吊燈送回到了天花板上:“可她不是你認識的那個琴葛蕾。”
被影子抓住的黑鳳凰本來想歡呼一聲表揚一下她的觀察力足夠敏銳,脖子上的帶子猛地收緊,讓她只能發出了幾聲帶著笑音的沙啞咳嗽聲:“你居然發現了啊甜心。”
“我確定我只是想和艾瑞克聊聊天的,你如果真的是琴葛蕾現在應該躺著睡不著覺。”
黑鳳凰扯起嘴角:“你剛才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沒看到你哥哥託尼斯塔克那黑沉沉的臉色,怎麼到了艾瑞克·蘭謝爾這兒就換了個模樣?”
莎法爾沉默了一瞬,用一種輕描淡寫的溫和語氣回答說:
“——因為我好奇啊。”
——好奇著人類基於愛催生出的慾望,究竟能讓他們做到什麼地步。
因為好奇,所以再一次“扮演”,不過這一次卻不是扮演著他人期待的自己,而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扮演她自己需要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