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麟也很意外,之前曾多次向他示好,奈何花莫言一直婉拒。上次邀約又遭拒,沒想到,這才過了沒幾天,他竟然主動約見自己。
品茗齋雖說只是一家茶樓,但樓內設有雅間,其品味也相當之高。花莫言選在這個地方和龍雲麟見面,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品茗齋的客人身份都是非富即貴,他們做尋常裝扮,也不會引人注意,還可以掩人耳目,如果選在別處,反而容易被有心人關注,一個不注意便會節外生枝。
龍雲麟一身尋常藍袍,手握一柄摺扇,他身後跟隨的兩名親衛更是一身普通布衣青衫,任誰看了也無法猜到他的身份。
他步履悠然地上了二樓,一個尋常裝扮的青袍人迎了上來,在他面前恭敬地拱手,低聲說道:“麟王請隨奴才來,大將軍正在等候王爺呢。”
他謹慎地環視四周,其意不言而喻,龍雲麟自是明白,只是微微額首,並沒有說話。
到了雅間門前,青袍人推開門退到一旁,龍雲麟走了進去。他身邊的兩名親衛將門帶上,一邊一個,猶如一杆標槍挺立在兩旁,雙眼環視四周,沒有發現可疑之人,二人默契地點下頭,而後,靜靜地守護在旁邊。
青袍人和另一名同伴也不敢小覷兩名親衛,不過,兩名親衛也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雙方為了各自的主子,守護一旁,並不搭訕。
龍雲麟進了雅間,花莫言立刻站起身,恭敬地行禮一揖:“老臣給麟王請安。”
龍雲麟大步上前,雙手托住他的手臂,誠懇地說道:“大將軍快快請起。”
仔細端詳他,龍雲麟曬然一笑:“曾多次邀請大將軍都遭拒,今日收到大將軍的邀約,本王甚感喜悅,大將軍…”
花莫言舉起手,阻斷他的話,做了個請的手勢,呵呵笑道:“王爺,咱們坐下慢慢聊,如何?”
龍雲麟微微一愣,而後笑著額首,不再說話,坐進了旁邊的椅子裡。
花莫言在他相對的位子上坐下,拱手歉意地說道:“今日請王爺來此乃是有大事要與王爺相商,故而,老臣特意交代過,不能暴露王爺的身份。若是下人們不懂事,禮節上有所欠缺,還望王爺海涵。”
龍雲麟一把握住花莫言的手腕,說道:“大將軍既然有心,又何須跟本王這般客氣?只是,令本王不解的是,三皇兄如今才是呼聲最高的一個,大將軍何以舍他而選我?”
花莫言瞧著握住自己手腕的修長大手,勾唇一笑,默默抽出自己的手。龍雲麟順勢收回手,緊緊盯著他,對他的回答充滿了期盼。
見此,花莫言唇角的笑意更深,而後,斂住神情,正色道:“老夫既然投誠王爺,自然要對王爺開誠布公,不能有所隱瞞。
實不相瞞,老夫生了個逆女,她對生母的死心存懷疑,耿耿於懷。就因為一些子虛烏有的傳言,竟然痛下殺手連害府中夫人與姨娘,長陵侯府與長勝將軍府也不肯罷休,老夫百般調節,奈何,這個逆女竟是鐵石心腸,與老夫鬧到決裂的地步。
為了給兩家一個交代,老夫忍痛答應與她斷絕父女關系,她還不肯罷休,揚言要毀了大將軍府和旁、柳兩家。
如今,我們成了不死不休的敵對關系,奈何,戰王竟被這逆女迷惑,屢對老夫施壓。老夫如何能輔佐一個被美色所惑之人登上大位,怎能置陛下的江山社稷於不顧?”
關於花莫言與花語歆的事情,龍雲麟其實還算比較清楚的。原本他還打算透過花語歆拉攏忠義王府,這個時候,花莫言前來投誠。
既然他肯上自己這條船,必然有謀算,不如先聽聽他怎麼說,再做計較也不遲。於是,他誠懇地問道:“本王相信大將軍的誠意,但不知,大將軍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