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氏和花語婷一臉不解地看著大夫,旁氏搶先開口問道:“大夫此話怎講?”
心中卻隱隱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對於她們母女來說,肯定是不利的。
大夫再次解釋道:“貴府小姐之前臉上落了疤,可能最近是有貴人相助,那道疤現在已經脫落,一點痕跡都不留。”
“怎麼可能?”
旁氏突然拔高音量,惹來一屋子的人都莫名地看著她,她忙掩飾道:“三丫頭臉上的疤若真是脫落了,那自然是好事。”
目光轉向花莫言道:“老爺,咱們進去看看歆兒吧,若真是脫疤了,那可真是好事啊。”
說著,已經迫不及待地當先挑簾奔了進去,那模樣別提有多著急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花語歆是她親生的女兒呢。
除了那大夫,誰不知道旁氏的心思,但眼下,他們也和旁氏一樣好奇,花語歆臉頰上的疤痕是不是真如大夫說的那般脫落了。
作為一家之主,花莫言還算持重,對著翠芸說道:“送這位大夫出去,別忘了讓管家支付診金。”
翠芸應了聲“是”,便客氣地迎著大夫離開,花莫言這才進了內室。
內室裡,旁氏幾人愣愣地看著花語歆,半晌也沒回過神來。花莫言一走進來,原本半個身體靠在床上的花語歆下了床,俯身福禮道:“女兒給父親請安。”
當她抬頭時,同樣看到花莫言也愣住了。現在的花語歆,那原本右臉頰上一道醜陋的疤痕,此刻卻是光光滑滑,哪裡還有什麼疤痕,就是一點瑕疵也沒有。
這會兒再看她,就見她纖眉彎彎,一雙大眼睛明亮有神,彷彿會說話似的,眨眼間便是流光溢彩,美好得讓人只想得到美好的事物。
瑤鼻、粉唇,五官無一不是精緻得讓人移不開眼睛。膚色白嫩滑膩,即便接觸不到也能想象得到那觸感,必然是不可思議的柔滑。
這還只是素顏吶素顏,這樣的容貌,還讓不讓人活了?花語婷完全掩飾不住內心的嫉妒,一雙眸子就差噴出火,把花語歆燒得毀容。
旁氏緊抿著唇,眼中一波高過一波的暗光劃過,直教人心底發寒。花語嫣雖說沒有過多的表情,可那隱在寬大衣袖下的素手,卻是緊握成了拳,可見,也是忍得辛苦。
唯有花莫言瞪大了眼睛,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可置信地問道:“歆兒,你…”
花語歆微微一笑,猶如冰雪消融,暖風拂面,“女兒痴傻了五年,沒有盡到孝道,還讓父親為女兒擔憂,女兒愧對父親的疼愛。”
其實,花莫言常年在外駐守邊關,與家中妻兒聚少離多,要說他疼愛女兒,他自己都不信。在他看來,子不教父之過,兩個兒子才是他該管的,女兒,那是旁氏的事兒。
所以,當花語歆說愧對他的疼愛之時,他是極其不自在的。可是,花語歆會管他自不自在嗎?顯然不可能。
她來到這個時空,來到這個家裡五年,從來沒有感受到來自家人給予的溫暖。嘲笑、算計、陷害,倒是一波接著一波,這些人,還不如一個非親非故的鳳淩塵,這樣的家人也配她尊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