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霄讓張山去請大夫的時候,張山也是走進張文醫館的那一刻才反應過來,少爺那麼厲害的醫術都需要請大夫,那總不能請一個醫術還不如少爺的庸醫吧?
可就在張山打算換個醫館的時候,張文非要自己湊上來,還說什麼他的醫術高明到整個潯州城都沒人比得上……
人怎麼可以厚顏無恥到這種程度?
但是沒辦法,老先生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擺也擺脫不掉,只能讓他跟著先過來看看了。
走在張山身後的張文簡直咬牙切齒,自己這個庸醫的標籤在張山面前是擺脫不掉了嗎?
洛霄看到張文,也是笑著拱手:“老先生,又見面了。”
張文撫了撫鬍鬚,總算是遇到一個懂禮貌的了:“你這後生……”
“咳咳!”張山咳嗽了兩聲,打斷了張文的話,隨後在一旁很是神氣道:“張老啊,您以後可不能再叫我們家少爺後生了,您這麼大年紀了,答應的賭約不能違背吧?”
很顯然,張山也沒打算放過張文。
張文聽到張山的話,頓時老臉一紅,當場就一撩衣襬,眼看著就要給洛霄行拜師禮,打算讓這糙漢子看看什麼叫願賭服輸!
洛霄連忙扶住了張文:“老先生不至於,不至於……”
張文梗著脖子:“老夫今日就要讓這糙漢子看看,老夫也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況且達者為師,你這後生醫術比老夫精妙,老夫拜師,心甘情願!”
洛霄勸慰道:“那是你跟他的賭約,我又沒答應收徒,況且晚輩只懂得一些關於治病的技巧,並不能如老先生這樣包治百病,老先生值得晚輩學習的地方更多,不如互相討教。”
張山還在一旁搓了搓手道:“少爺他都說了,達者為師,您別不好意思。”
嘿,你個濃眉大眼的老張還拱上火了!
洛霄有些叫苦不迭。
最終洛霄通曉連張文都聞所未聞的醫術,洛霄也需要張文幫忙給月兒治病。
兩人都有對方值得學習的地方,乾脆雙方平輩論交。
張文稱呼洛霄一聲師弟,洛霄稱呼張文一聲師兄。
雖然兩人的醫術不是從同一位老師身上學來的,但是同為醫者一道,稱呼一聲師兄弟倒也合理。
計較完了這些身份的問題之後,張文就迫不及待的請教洛霄:“師弟啊,為何青蒿與其他幾味藥物共同煎藥服用卻無法獲得更佳療效,反倒是單單服用青蒿一味藥物有著意想不到的奇用?難道說青蒿與其他幾味藥的療效互相沖突了不成?”
這可是張文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自從看到張山的母親痊癒之後,張文把腦袋都快給想破了。
偏偏潯州城中又沒那麼多的瘧疾患者給他做試驗,而洛霄又出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現在可算是等到了,張文立刻便是迫不及待的開口。
洛霄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青蒿與各個草藥的療效衝突了,而是青蒿在高溫煎煮之下,會破壞其大部分的藥性,所以才需要冷水浸泡,絞取其汁液服用。”
“原來如此!”
張文恭敬的向洛霄深施一禮:“張文受教了。”
因為這個困擾,讓得張文一宿都沒睡好的難題,想不到竟然被眼前的少年三言兩語便是道破了。
洛霄也是還禮道:“師兄,我家丫鬟因為發燒,如今臥床不起,還請師兄幫忙診治一番。”
張文撫了撫鬍鬚,跟隨著洛霄走進了月兒所居住的小屋,張老三不懂醫術幫不上忙,默默的守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