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們交代出來幕後黑手是誰,讓年興有個臺階下,讓眾人的臉上都過得去,便可以將功折罪。
這也是洛霄剛才在年興耳邊說的話。
洛霄做的已經太多了,接下來的事情洛霄不宜再出更多的風頭,否則的話,只怕是聲名就要蓋過年興這個縣令了。
所以洛霄見好就收,將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年興這個縣令來發揮。
香泉村的呂里長走上前來,低著頭:“年大人,小人願意說,一應的罪責草民一力承擔,只求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村裡的這些青壯,他們都是受了小人的蠱惑,是無辜的。”
香泉村的村民聽到呂里長精要以一己之力攬下所有的罪責,也是紛紛跪在地上,願意跟呂里長一起承擔。
年興淡淡的瞥了呂里長一眼:“你們沒資格跟本官討價還價!再不迷途知返,休怪本官將爾等統統拉去充軍!”
年興心中暗罵呂里長不識時務。
本官給了你們臺階下,你這個里長竟然還不識抬舉!
犯法的是你們,你們這個時候跟本官討價還價,本官的臉往哪裡擱?!
呂里長聽到年興的話,頓時不敢再頂嘴,連忙道:“大人恕罪!草民招!是……是我們村在司馬府當差的小六子!他說是司馬大人告訴他的,說是水渠修不到俺們村子……”
“司馬府……”
洛景元和年興的眼神中同時閃過一絲精芒。
這還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洛景元和年興都沒想到,堂堂司馬府,竟然會藉著農事發難。
洛霄倒是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
他早就猜到了。
畢竟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多不可思議,都是真相。
洛霄這段時間就得罪了高齊遠和吳康兩個人
吳康一個庶出子,調動不了多少資源,而且現在搞不好還被他哥哥押著背書呢。
那就只能是高齊遠或者高齊遠的父親高天闊了。
……
緊接著,年興冷笑一聲:“原來如此,念在爾等被人所指使乃是初犯,莊稼又不可無人照料的份上,本官暫且赦免爾等的罪狀!先行農事,罪責容後再問,不過爾等若有再犯,全都要刺配中軍!”
“爾等記住本官出錢出力,給爾等修水渠,是本官不忍爾等受苦,不修本官無過,修了上面的大人看不見,本官也不一定有功!山泉幹了,莊稼喝不上水,那是老天爺要斷爾等的活路,本官只不過想給爾等蹚出一條生路罷了!爾等當要珍惜!莫要再挑戰本官的底線!”
周遭百姓聽得年興的話,紛紛跪下,感念年興的大恩大德,生怕年興和工匠全都撤走,不管他們這些百姓的死活了。
不過年興接下來的話,讓得半數百姓那忐忑的內心,都狂喜了起來:“從明日開始,柳溪村和下河村凡是修築水渠的青壯,伙食加肉!微水村和香泉村破壞水渠,伙食照舊,另外!陳捕頭,去派人將那小六子給本官抓來!”
既然現下的條件,不適合處罰香泉村和微水村的青壯,那麼只能先獎賞未曾犯錯的村子了。
柳溪村和下河村的村民聽到年興的話,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縣令大人威武!”
香泉村和微水村的人也連忙跪下感謝年興開恩。
只是沒有肉吃,而沒有將他們這些人刺配中軍,足見年大人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就在這時,柳溪村的里長,聲音有些顫抖的開口道:“大人,司馬大人為何要跟草民們這些老百姓過不去?為什麼要把俺們當槍使,俺們本性純良,可從來不敢去招惹得罪過司馬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