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慢慢撫鬍鬚的張文,聽到這裡,一個不小心把花白的鬍子拽下來幾根……
不過張文卻顧不上疼痛,吃驚道:“你說什麼?!用那書生的法子,真把令堂的病給治好了?!”
這可是讓張文大受震撼。
今日張文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這糙漢子如此客氣,還以為他認清楚現實了,知道自己這個神醫是鐵口直斷了,知道那年輕書生的偏方不靠譜了。
結果現在告訴自己,可以拜師了?!
這……這不對吧?
張山昂著頭,一臉的驕傲:“俺早就說了,少爺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聰明人!少爺給的法子,肯定有用!”
張文原本硬朗的身子頓時顫了兩顫,用來束起蒼蒼白髮的檀木髮簪都跟著晃了晃,掉到地上。
張山見狀趕緊扶住了張文,有些神經緊張道:“張老,您可別死俺家裡啊。”
看著張文這搖搖欲墜的模樣,張山還以為這老庸醫不行了呢。
張文看向張山,顫巍巍的開口道:“可否讓老夫看看令堂。”
“中!”張山立刻道:“您只要好好的啥都中。”
說著,張山便是扶著張文來到了母親的臥房之中。
只要這老庸醫不死他家裡就行!
張山的母親李氏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這段時間被病痛折磨,眼看瘦的只有皮包骨了。
此時張山的母親正半躺在床上,被子蓋著半截身子。
與前幾日奄奄一息的模樣不同的是,現在張山的母親可謂是異常的精神,身體也不打擺子了,燒也退了。
隨後張文提出給李氏把脈的請求,李氏也是頷首,眼神裡帶著感謝:“有勞大夫了。”
張文一通把脈過後,吃驚的發現,脈象四平八穩,一副康健之相,和昨日的微弱脈象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那書生……那書生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自己這大半輩子的醫書都白學了不成?
難道自己潛心鑽研醫道,著書立說,竟然不如一個區區的毛頭小子?
張文失魂落魄的走到了院子裡,頗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覺。
他已經很久沒感受到這樣的挫敗感了。
而張山還在一旁添油加醋:“張老啊,您也別太灰心喪氣了,拜了師以後,跟俺家少爺好好學,這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要是拜少爺為師了的話,俺還得叫您一聲小少爺呢……”
要不怎麼說張山今日對張文分外恭敬呢……
張文要是成了小少爺,他不得小心伺候著啊。
……
柳溪村。
洛霄已經是親自上手幫著這些工匠一起做龍骨水車了。
因為洛霄發現這幾個木匠製作起來頗為費勁,要是讓他們這麼耗下去,恐怕兩天也別想做出來。
自己幫著一塊兒弄,最快明天上午應當便可以完工。
龍骨水車的工藝嚴格說起來,其實並不算複雜,結構原理十分的簡單,可以說是通俗易懂。
可是這些工匠由於是第一次製作這種看起來有些怪模怪樣的東西,難免頭疼。
第一次疼點很正常嘛……
只要習慣了之後,以後再做自然就可以漸入佳境。
按照洛霄的估計,第二架、第三架龍骨水車或許時間就可以減半再減半了。
只是洛霄畢竟不是專業的工匠,削木板的時候不小心被木板上的木刺給扎進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