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看到眼前這個表侄頓時喜上眉梢。
就連剛剛經歷了劫後餘生的縣令大人看到青年也是眉開眼笑起來。
可以說歷任縣衙之中,縣令和縣丞的關係才是最近的。
因為縣丞乃是縣令的第一佐官。
可是在懷安縣衙卻並未如此。
在這一屆的懷安縣衙之中,縣令和縣尉才是關係最好的兩人。
平日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桑德海也會第一時間交給周德去做。
這全賴周德有個好親戚。
蘇家人十分的懂事,平日裡沒少孝敬縣尉大人,而縣尉大人得了錢財之後也會孝敬孝敬上官。
將這個縣令伺候舒服了,縣令才會給縣尉放權。
隨著日子越來越久,習慣成自然,桑德海自然也不會再跟周德如同以前那般客套的來個三推三讓了。
又有什麼買賣,直接說便好。
縣衙能辦的,自然想方設法的給辦妥了。
甚至上次蘇家一個子侄,與別人在青樓爭風吃醋,打折了人家一條胳膊,都是桑德海出面給擺平的。
剛剛不久,桑德海和周德剛剛才見識到了那位小閻王的兇殘,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需得見點銀子才能好。
那青壯名叫蘇永瑞,也是個慣會見風使舵的人物,平日裡跑腿之類的活兒都是他來做。
桑德海整理了一下衣物,做氣定神閒狀。
周德見到蘇永瑞風風火火的進來,佯裝憤怒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沒見到縣令大人在這裡嗎?”
蘇永瑞見到表叔發火,立刻恭恭敬敬行大禮道:“草民見過縣令大人!”
桑德海點了點頭,淡淡詢問:“有什麼大喜事啊?”
蘇永瑞嘿嘿一笑,撓了撓頭:“容草民給大人賣個關子,方才俺爹說了,絕對是個驚喜。”
“哦?驚喜?多大的驚喜?”周德見他賣關子,也就沒去詢問細節,反正蘇家也沒讓他失望過。
蘇永瑞嘴咧的跟荷花一樣:“保底一百兩,二三百兩,乃至四五百兩也有可能啊!”
雖然洛霄只掏出來二百兩的銀票,但是蘇永瑞可不相信洛霄身上只有二百兩,誰還不會藏私了?
待會兒一嚇唬,萬一多吐出來幾張一百兩的銀票也有可能!
當官的可最會撈錢了!
“嘶!”桑德海倒吸了一口涼氣。
幾百兩?!
這還是一樁大買賣!
周德也是對這個驚喜越發的期待了起來。
……
懷安縣衙前面此時又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在一隊捕快的簇擁之下,洛霄昂首挺胸的帶著小丫頭往裡走。
看得出來月兒這個小丫頭並沒有來過懷安縣衙,看著一個個滿是痞氣手持水火棍的差役臉上滿是恐慌,怯生生的低著頭,小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洛霄身邊靠了靠。
這是很悲哀的。
血親就在月兒身後,月兒卻需要往陌生人身邊靠,去本能的尋求庇佑。
這讓洛霄不由得有些心疼這個小丫頭,於是出言安慰道:
“不怕,不就是區區懷安縣衙嗎?別看現在咱倆被押進來,待會兒本公子讓懷安縣令恭恭敬敬的送咱倆出去。”
月兒聽到洛霄的話,小心翼翼的將腦袋往上抬了抬。
她也是見過世面的,自知縣令作為一地父母官是怎樣的龐然大物,小恩公方才的話是來安慰她,給她壯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