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舉人名下的田產可以免稅,所以有許多鄉紳會給舉人豐厚的報酬,將自己的田產掛在舉人名下。
可以說平頭百姓莫說是得罪汙衊舉人,在舉人面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差著身份呢!
那青壯聽到洛霄的話,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莫要嚇唬我等!我們早就查清楚了,你爹是舉人不假,但是如今得罪了司馬府,官職都丟了,曾經跟你們有來往的人,全都對你們一家避之不及,他這個舉人現在連我等這些百姓都是不如!我們稱你一聲舉人那是給你面子!你們還真當你們是官老爺啊!”
洛景元在旁邊心中卻是一陣的酸澀。
是啊!倘若自己沒有與潯州司馬結下樑子,倘若自己還是州學訓導,又怎麼會虎落平陽被犬欺!
如今就連這些身無寸功的白丁也敢踩在自己頭上肆意欺辱!
簡直豈有此理!
便在這時候,那剛剛被兩名婦人放開的女孩忽然拼了命的向街巷外面跑去。
她方才聽清楚那年輕公子解釋的話語,一切罪名都是需要證據的,只要她不在這裡,恩公就不算私販人口。
這些親戚無情無義無恥便罷,她自己不能恩將仇報。
那中年人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還敢跑!趕緊把她給我抓回來!”
少女月兒本就一直被兩名婦人拉扯著,體力本來就所剩無幾,跑起來自然也沒力氣,很快便是被剛才那兩名壯碩的婦人按住,拉了回來。
“小丫頭片子,還想跑!”
“你爹讓我們虧了那麼多銀子,他兩腿一蹬讓我等血本無歸,你還跑?!跑得了嗎?!”
“把這小丫頭給我看住了!”那中年人惡狠狠的瞪了月兒一眼,隨後才轉頭看向了洛霄父子:“我等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不過若是洛舉人不識好歹,那咱們就去懷安縣衙的公堂上走一圈!”
洛父自然是不怕與這群人公堂對質,只是他沉聲道:“此處乃是懷遠縣地界,就算對簿公堂,那也應當去懷遠縣衙!與懷安縣衙何干?”
中年人呵呵笑道:“洛舉人,去哪裡還由得了你們父子二人嗎?林捕頭,既然此二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還請林捕頭將他們帶到懷安縣衙,讓他們看看我等的手段!”
一旁的青年與兩名婦人嘴角也是露出一抹冷笑。
他們一家可都是跟懷安縣衙的縣尉大人是親戚,收拾這兩個本就得罪了高官的父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一旦到了縣衙裡,還不是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到時候只需要給縣尉大人分些好處,勒索些財物,自然是手到擒來。
不怕他們不就範!
中年人話音落下便是看到一名留著絡腮鬍的林姓捕頭身後帶著五六個身著捕快衣服的人從小巷的盡頭走了出來。
林姓捕頭與中年人的關係頗為不錯,這位中年人乃是蘇家之人,名叫蘇庸。
蘇家乃是縣尉大人的表親,可沒少暗地裡給縣尉大人送些金銀財貨,平日裡他也是幫蘇家一些小忙,撈到了不少的錢財,就連縣尉大人也是誇他機靈。
眼下又有一筆大買賣,倘若這把買賣幹好了,請蘇庸在縣尉大人跟前美言幾句,縣尉大人高興了的話,便是能提拔自己一個總捕頭的位置坐一坐。
不就是栽贓陷害嘛,這種事情,他林捕頭最在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