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姑娘此言一出,外面的議論之聲更甚。
“就是!彩雲姑娘可是咱們潯州城的花魁!若是彩雲姑娘差點被玷汙的事情傳出去,還不知道要對彩雲姑娘的名聲造成如何不利的影響!怎麼可能是誣陷!”
“這兩日彩雲姑娘連面都未露,定然是那日被小人欺負之後感到噁心至極!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好久才下定決心,不顧自身清名來到縣衙之中告狀!實為女中豪傑啊!”
“是啊!今日彩雲姑娘不顧名聲勇於狀告如同洛霄這樣的登徒子,便是為我潯州和天下女子做了一個榜樣!讓天下女子再不羞於啟齒!”
現場的輿論幾乎是一邊倒的在針對洛霄。
被衙役阻攔在外的洛父看到這一幕,憤恨的握緊了拳頭,連指甲都幾乎陷入到了肉裡。
唯有座位上的高齊遠露出一副計謀得逞似的冷笑。
區區一個舉人也敢與我高家作對,不自量力!
不錯!這一切都不過是他這個司馬家的公子在背後推波助瀾。
彩雲姑娘在尋常文人才子看來或許是不得了的天上仙子,但是他可是堂堂州司馬的公子!
雖然他無法讓彩雲姑娘為他獻上初夜,但是他想要借彩雲姑娘的名頭做些事情,倚紅樓的老鴇子自然無法拒絕!
當然無法讓彩雲姑娘為之獻上初夜這並不是說彩雲姑娘真的有資格與司馬府論交,而是因為彩雲姑娘名氣很大,要是被某個達官顯貴的子弟貿然取了身子,對於父輩的官聲也是有著極大的影響。
那些達官顯貴人家的公子好色不假,但是也不敢拿父輩的官聲隨意開玩笑。
真要想贏得花魁芳心,完完全全可以從另外的方面去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不過雖然高齊遠無法去強行冒犯彩雲姑娘,但是憑藉著家中的權勢,稍微借用一下彩雲姑娘的名氣還是絲毫沒有問題的。
如今看來彩雲姑娘的名頭果然好用,整個潯州的文人才子都被煽動了。
他倒要看看,今日之後洛家還怎麼在潯州城待下去!
司馬府要的不是洛霄被開除州學,而是在整個潯州除名!
吳奇則是沒有多說什麼話,安穩的作為一個吃瓜群眾,兩耳不聞窗外事。
懷安縣令桑德海也是一拍驚堂木,顫抖的山羊鬍看向洛霄:“不錯!在我寧國,女子最是注重名聲,彩雲姑娘敢跪在這裡已經是付出了莫大的勇氣,如何會構陷於你!既然你無法自證清白,那本官便宣判洛霄玷汙良家女子未遂……”
“等一等!”
桑德海看向洛霄:“洛霄,你還有何話好說?”
洛霄向桑德海拱手道:“桑大人,學生一向純良,膽小怕事,只是……學生覺得此案算不得是學生玷汙彩雲姑娘未遂。”
桑德海皺了皺眉:“哦?算不得玷汙彩雲姑娘未遂?那應當算什麼?”
洛霄不以為意道:“彩雲姑娘一介風塵女子如何算是良籍?連良籍都不是,學生玷汙良家的罪名又從何說起呢?”
寧國百姓有四等:貴籍、良籍、賤籍、奴籍。
貴籍自不必說,乃是達官顯貴。
良籍則是尋常平民百姓。
賤籍便是青樓女子或者是伶人乞丐之類……
奴籍顧名思義,指賣身為奴的家丁丫鬟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