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好久沒感受到這種熱情了,這群獵人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我家山裡的獵戶似的,特別的有人情味兒。
我叫上大家跟上,他們一群人也就都跟獵戶們玩笑了起來。
短短幾分鐘而已,我們在路上就徹底打成了一片,原因無他,就因為兩瓶酒而已。
男人的情懷就是這樣,有時候一根煙,一瓶酒,他們之間就能産生身後的友情,而且這友情也就只是僅次於生死之交。
我和狼骨哥聊了起來,從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之中,我知道他在跟我掏心窩子,所以我也就沒了半點懷疑。
從他口中得知,他的名字叫做謝玉,聽起來聽娘們兒的,但性格卻是個實打實的硬漢子。
他說,他們是從遠處的鎮子上出來的,每個月月初中旬和月末,都要帶著隊伍出來打獵,一些獵物是用來換取武器和工具還有生活用品,而另一些則是留著,供自己家裡人吃的。
聽到這兒我還有點好奇,就問他是什麼時候掉在荒島上的,鎮子裡又是什麼樣子的?
謝大哥就說他是兩年前來鎮子上的,至於什麼時候掉在荒島上,他也算不清,但估計也有個四五年了。
而他住進這個全都是獵戶和工匠的鎮子裡之後,不光生活的很開心,而且還娶了老婆生了孩子!
不光他們如此,全鎮子的人都是這樣,家家戶戶都有個打獵的獵戶,他們這十幾個人只是其中之一的隊伍,每個家庭都有個老爺們兒出去打獵,那些歲數大的就靠著手藝掙錢,換取這幫獵戶手裡的食物。
鎮子裡人多,但卻沒有爭鬥,謝大哥說他自打去了那就沒打過仗,偶爾的小摩擦,第二天倆人就能稱兄道弟,那日子別提有多逍遙了!
說真的,我聽完他說這些,心裡是真的挺羨慕的,沒想到這荒島上竟然還有比神跡還要好的地方。
“不過……雖然我們的日子過的安定,但出來打獵還是件很危險的事兒,如果有兄弟死在這兒了,他全家就必須離開鎮子,雖然挺殘忍的,但我覺得……這是保住大家人性的唯一辦法了。”謝玉悲嘆一聲,臉上的笑容也隨之黯淡了下來。
他這話我明白,家裡的頂樑柱死了,女人孩子如果不離開,只能讓大家窺覬或者同情,但每家每戶有沒有條件去幫助他們,與其讓雙方都受煎熬,還不如一方離開,自尋生路……
果然啊,在平和的地方,也會有陰暗的一面,雖然聽著很揪心,但謝玉說的也沒錯,這是保留人性的唯一辦法了。
我摸了摸鼻子,沉吟了半晌,之後才說道:“謝大哥,我在這林子裡也轉了兩天了,打獵死傷兄弟的事兒,應該不多見吧?”
謝玉搖搖頭,苦笑道:“不多見?這麼跟你說吧,每個月出來三次,每一次至少要死一個人,全軍覆沒也不是沒有過……瘋子,這野獸深林之所以危險,不光是因為野獸的兇猛,但危險最多的,是人……”
“人?”我心裡一緊,回頭看了眼說笑的獵戶和自己的同伴們,不由有些緊張。
“難不成你們這兒也有殺人越貨的現象?”我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那倒沒有,我們自己人很少有起爭執的,我指的人,是這裡的一群原始人,和守著棋盤山脈的那群守林人不一樣,這群原始人要更厲害一些,我們都叫他們“猛狽族”,據說他們都是野獸養大的,天生就有和野獸溝通的能力,性情暴戾,生性兇殘,雖然不吃人肉,但碰到他們的隊伍基本上全都會死。”
謝玉解釋了一番,我更是有些不理解了。
無緣無故的殺人,難不成也是堅守著不讓人類破壞荒島環境的準則?
真是一群固執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