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書面色立涼:“不要再提。”
江殊殷道:“那師父……我們回房歇息吧。”
沈清書冷冷看他:“把我們去掉,是我而不是你。”說罷,抬腳就走。
江殊殷拉不住他的袖子,連忙扛了無恨和驚煞,急急跟上,一面可憐道:“師父我怕黑。”
沈清書淡淡道:“和子珺擠擠吧。”
江殊殷扛著無恨和驚煞,把這一刀一劍連連往他眼前湊:“你看我見過沈子珺了,他把驚煞扔給我就很兇的把我轟出來,一點同門的情意都不講的。師父你忍心讓我跟這個暴力狂大冰塊擠在一起嗎?”
沈清書道:“你和其他幾惡關系不是很好嗎?”
江殊殷繞到他身前,面向他後退著走:“好是好,可黎昕跟了宇直兄,我實在不好棒打鴛鴦。肖昱可以是可以,但他床小被子也小,我和他躺在一起,根本蓋不完。至於司潤和亦冰,他們這些日子剛剛和好,還有許多事要說,我實在不好打擾。最後小師叔那,如果我跟他睡,他一定會笑死我。”
流利的說完,他猛地一收尾,鄭重道:“師父啊,你如果不收我,我找不到地方去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出一段距離,江殊殷還倒退著走,沈清書看也不看他:“西極如此多的惡人,我不相信你找不出一個人。”
江殊殷道:“能找出。可我堂堂西極之首居然怕黑,這不是讓人發笑嗎?”
見離原本是沈子珺的住所越來越近,江殊殷眼睛轉的很快,一個點子油然而生:“師父我想回墜雲山了。”
沈清書雖知他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卻還是忍不住嘆道:“何時回來。”
江殊殷知道他對自己的這句話毫無抵抗,接著道:“等到這些事都完了,我想回去看看這幾百年心心念唸的地方。”
本來只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好讓自己跟著他進屋,沒想到這句話一出,江殊殷自己都有些動情。
墜雲山,那處魂牽夢繞四百二十一年地方。
墜雲山,那處他自小長大的地方。
墜雲山,那處埋葬著他最歡樂回憶的地方。
……
如今時光匆匆,轉眼就是四百多年,他終於可以再次光明正大的回去了。
看著他的神情,沈清書面龐終於柔和了幾分:“要來就來吧,你走了後,弄玉也很想你。”
“弄玉姑姑啊。”江殊殷唸了一聲,輕輕笑出來:“我自然也很想她。”
說完這句,兩人都沉默下來。江殊殷也再不倒著走路,而是改為和他肩並著肩。走了一段,突然悄悄拉了他的手,輕快的哼起歌。
沈清書回望他一眼,見他直視著前方,心情似乎好到不行。走了一段,他也突然反手牽了江殊殷的手,那人只是微微一頓,隨即將他的手握的更緊。
他的手微涼,江殊殷的手微熱。兩隻手牽在一起,突然間就覺得無法放開了。
只知要握在一起,緊緊的握在一起,共同走過無數黑夜與白晝,永遠都再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