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深秋。無數的枯葉輕輕凋零, 像是誰的生命即將來到終點。
深秋之中,即便處處蕭條, 處處枯敗。原也不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可偏偏在這樣本就低沉豔紅的秋色裡,看到滿地的殘屍及行屍,外加彙聚成河的鮮血, 任誰的臉上還能笑起?
深紅中,一人持劍而來。
他一頭青絲, 一襲如雪的白衣,在一片紅中, 耀眼異常。然而這本該純淨如雪的顏色,此時, 卻被刺目的紅色沾染!
抬眼看去, 手上、劍上、衣上、臉上……全都是血。
潔白的顏色,渲染上如此妖異的色彩,是驚心動魄, 也是痛徹心扉的。殺去具具行屍,他手中所握的劍,便多沾上一分殺戮。劍身極薄, 像是一塊清透的寒冰, 散著絲絲寒氣。
此劍, 名曰滅世。而所謂“滅世”二字, 於現在的沈清書而言,竟是如此貼切……
貼切到叫他想哭。
薩德星創造了驅屍,沈清書殺了驅屍。他創造了多少, 他就殺了多少……哪怕到了後來,過了很久很久,沈清書都不敢去想,自己到底殺了多殺驅屍,殺了多少變成驅屍的百姓。
在薩德星被殺,伊赫也向他永遠告辭後,曾經歡愉幸福的師門,便只剩下他一個人。
而那段時間,沈清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度過那些孤寂的歲月。沒有親人,沒有師門,也沒有朋友……
只有自己一個人,離開紛擾喧囂的世間,孤獨的住在一座名為墜雲山的地方。
視線回至今夕。殺去天下大部分的驅屍後,沈清書終於抬腳去到最後一站——白梅地宮。
此處就是薩德星如今的居住場所,高聳繁華,霸氣巍峨。
這本該是戒備森嚴,由薩德星手上極為厲害的驅屍把守。可當沈清書來到這裡時,卻發現空無一人。
沈清書被他驅進大海幾百年,幾百年中,他曾幻想過他與他再見時的模樣。
想了無數,幾千幾萬種,卻也唯獨不曾料到,百年後的他竟是這樣的一副模樣……
繁華璀璨的大殿,其內用鮮紅的紗幔所妝點,幻美且珍奇。正前方的紗幔重重疊疊,其中,有一把白玉鑲金的華貴躺椅。而在躺椅之上,紅紗之中,斜斜臥著一位身穿白衣的美麗佳人。
他是醒著的,或者確切些的說,從沈清書進入這處巍峨宮殿時,他的目光便落在他的身上。
默默看著沈清書一步步靠近自己,最後止步於躺椅之前,紅紗之後。
自百年前的那一場戰爭後,兩人已經很久不曾捱得那麼近,更不曾見了面後,還能如此理智冷靜。
一手輕輕杵著側臉,薩德星最後一次眯起異色的雙眼,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沒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的將他完全看了一遍。最後款款笑起:“書書好久不見,你與當初的模樣,一絲一毫都的變化都沒有。”
沈清書也在透過紗幔看他:“你也一樣……只是……”
聽他微微一頓,薩德星像曾經一般,很順從的接上:“只是什麼?”
沈清書看著他腰間的鈴鐺,神色有些淡漠:“只是被妖物迷了心智,變得再也不像你。”
薩德星笑笑,看他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腰上的鈴鐺,不免也往自己腰間一看:“這句話你昔年說過。”
沈清書終於將目光從鈴鐺上移開:“可惜你依舊沒有聽。”
薩德星的笑還如以前一般,明媚且驚豔。
就真的像是冬日的梅花,不與百花爭豔,偏偏要在叫人費解的季節中傲然盛放。在一些人眼中算是淩霜傲骨,但在另一些人眼中,又是足夠的瘋狂。
薩德星道:“我殺了很多人,我早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曾經我說過,我在等一個真正的正人君子,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