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書淡淡看向他,目光清冷如水:“江公子,請你不要開這類玩笑。”
很好很好,對他的稱呼都成了疏遠的“江公子”!
江殊殷頓時覺得,真的很有必要,狠狠教訓他一下。
皮笑肉不笑揚起喜滋滋的笑容,江殊殷笑的幾乎勉強:“今兒天氣酷熱難耐,師父不打算去泡個澡,以解暑熱嗎?”
沈清書眉宇一挑,淡然道:“不必。”
江殊殷露齒一笑,笑容俊朗邪魅:“這怎麼可以,師父盡管來吧,弟子會幫你打點一切的。”說到“切”字,他突然發難,一手抱腰,一手抄他的膝彎!
感到自己被他抱起來,沈清書身子一頓,全然沒反應過來,而那個邪魅的英俊男子,則將他鎖入懷中,幾乎貼著他的耳朵邪邪道:“師父,弟子這就帶你沐浴更衣,無需緊張。”
他聲音本就低沉悅耳,如今故意壓下,愈顯得邪魅誘人。而隨著他的動作,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若是隔遠一看,只會覺得渾然一體。
沈清書幾乎是立即離開他的鉗制,所幸江殊殷也沒有多做防備,便叫他很輕松的從他懷中逃離。
看著他俊逸臉上的戲謔,沈清書反應過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此人是故意的。
“惡劣。”羞憤的評價一句,眼前這個黑色衣裳的俊逸男子,卻樂開了花,他大笑幾句後,樂道:“師父你生氣的樣子,真是叫人感到欲罷不能。”
見他只是報以一個冷漠的眼神,江殊殷繼續道:“老實說,我倒真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沈清書看他一眼,重新坐下,閉眼道:“說。”
後者輕輕湊上來,眨著眼曖昧道:“那日我被巨石埋下,你看到的瞬間,有沒有感到很難過?”
沈清書藏在雪白衣袖中的指尖,輕輕一彎。卻還是撇頭道:“不曾。”
江殊殷臉上的笑容猛然放大:“我懂了。”
“什麼?”沈清書慢慢向他看過來,只見那俊逸男子目光堅定不移,像是瞬間決定了什麼一樣。
他的雙眼,漆黑閃亮,像是黑夜中璀璨刺目的星星,又似裡面,燃燒著一把熊熊的烈火。這樣的他,不禁叫沈清書無法移開視線,只能屏住氣息,呆呆的看著他。
江殊殷本就是一個很有魄力的男人,通常這類男人都是極具魅力,堪稱情場殺手。江殊殷曾經沒有開發這一能力,不是他不會,而是因為他對他的理解還不夠,同時也還沒真正確定下來。
而現在不同了,他時常一次又一次的在心裡默唸道:師父,是我的。不管如何,不管還要經歷多少風風雨雨,這一次都絕不會再放手了。
不幸的是,此時的沈清書還沒經歷過多少風風雨雨,哪裡能經得起江殊殷這只老狐貍的誘惑?
“我懂了。”再次小聲重複一遍,江殊殷緊緊看著他的眼睛,一手抓住他的一隻手臂,語氣彷彿質問一般:“這個幻境之中,只有你能看到我,因而我被埋在巨石之下,便只有你會來救我。”
被他握住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燒到一般,散發著叫人不敢忽視的溫度。
沈清書莫名的感到一陣心慌,想要掙開他的手,卻不料他拉的如此之緊:“你想說明什麼?”
江殊殷笑意更甚,似是極為得意一般:“你救了我,還將我藏到你的屋內,細心照料。”
“那又如何,這不過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罷了。”
“好吧。”江殊殷並沒有深討這個問題,只是道:“那麼,當日巨石之下的那個吻呢?難道也是感謝我不成?”
沈清書心間驀然一震,像是有一把巨大的鐵錘,用力的錘下來,重重砸到他的心尖上,叫他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這樣的他,江殊殷抓住他的那隻手,捏的更加用力,在他白暫的手臂上,留下幾道鮮紅的五指印:“如果你想狡辯說,那也只不過是當時太感謝我,感謝到情不能自抑,控制不住你自己的心思。那我只想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件事,我不信。第二件事……”
說道這裡,他的聲音漸漸小下去。
與之相反的,沈清書的心跳聲,卻越來越劇烈。劇烈到在此時不是很安靜的環境下,都能聽到砰砰的心跳。
看著江殊殷帶笑的眸子,沈清書幾乎懷疑,就是連他,也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屋外風聲呼呼,從窗外送來陣陣迷離飛散的花瓣,像是祝福一般,緩緩飛到他們的衣襟間,美至絕倫。
那粉色的花瓣,纏綿悱惻。
點點片片,像是冬日白雪那般幻美。
可再如何美,也比不上黑衣男子高楊的唇角,以及像是和煦春水那樣溺人的柔情。
輕輕開啟薄唇,他說:“你其實,是愛我的吧?或者,你其實已經愛上我了。”
此語並非疑問,而是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