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書瞭然。
這一夜的酒兩人竟喝到深夜。
在江殊殷的記憶中沈清書很少碰酒,甚至可以說是滴酒不沾。然而真正與他對飲起來,江殊殷才知,沈清書不禁會喝酒,而且酒量還非常之好。
兩人將小小的酒宴設到沈清書房間,一張桌、一壺酒、兩只杯子,幾乎就對飲如流,杯不停盞。
喝到最後兩人都有些醉了,江殊殷倚著自己的手,認認真真看著他,乖巧道:“真好看。”
沈清書淡淡瞄他一眼:“怎麼個好看法?”
江殊殷輕輕笑起來:“我說好看就是好看,要是別人膽敢反駁,我就弄死他。”
屋外滿地的花朵紅豔欲滴,肖昱抱著小貂悄悄躲在窗下偷聽,看得九黎好笑一陣,百般無奈的搖搖頭,默默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裡的兩人又幹了許多酒,江殊殷覺得自己的思維已經有些遲鈍,動作也不太受控制的沖著沈清書一陣傻笑。他的笑聲傳到肖昱耳中,不禁讓肖昱惡狠狠的打了個冷戰,無語道:“戀愛中的人都是傻蛋,這句話果然不錯。”
沈清書明眸皓齒,烏發垂至腰間,一雙迷離的眼睛有剎那間的失神,眼內浩波流轉頗有些風流的韻味兒。
他唇角掛著抹若有若無的淺笑,算是醉態十足。
江殊殷又看了他一陣,有些口齒不清的傻笑道:“師父,今夜就先如此,我扶你上床吧。”
此話一出,嚇得窗外的肖昱立即站起!
“嗬嗬,”沈清書笑起來,清俊的面容泛著幾絲醉酒的酡紅。月光順著窗戶斜斜射進,映著的他如畫般的眉眼,俏麗的好似墜雲山中悽美的花朵。
他一襲如雪的白衣輕輕貼著玉似的肌膚,愈顯得身影單薄。
笑顏好似易碎的美玉,彷彿只要輕輕一觸就會消失,叫人越發想要小心呵護起來。
拖著腮,沈清書眉宇醉態更甚,可即便如此他似乎非常清醒,淡淡望著對坐的黑衣男子:“你叫我什麼?”
江殊殷笑道:“師父啊。”
沈清書道:“可我不是你師父啊?”
江殊殷揉揉昏沉的太陽xue:“你現在收了我當徒弟,你可不就是我師父了?”
沈清書似乎毫不懷疑:“這倒也是。”
聽到這裡,肖昱默默的鬆了口氣,又重新蹲下去,喃喃對懷裡的小貂說:“看到沒,喝了酒就跟沒腦子一樣……”
誰想不等他說完,屋內突然傳來一陣酒杯砸碎的聲音,驚得他又慌慌忙忙的站起,往屋內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只見江殊殷將沈清書撗抱起來,緩步走進雪青色的床帳中。
——肖昱突然覺得自己大腦空白一片,直到懷裡的小貂張著嘴大聲的尖叫出來,嚇的他手疾眼快一把捏住它的嘴,然後心思複雜的閃回自己屋中,才將它放開。
回到屋中,肖昱豎起一根手指,對小貂長長的“噓”了一聲,語重心長的道:“破壞人家一樁姻緣,可是要倒八輩子黴呢。”
這廂,江殊殷酒勁似乎緩了點,有些清醒,他輕輕將沈清書放在床上,冰涼的手掌覆上他略燙的額頭,悄言道:“今晚好好睡一覺,別著涼了。”
說罷,便動手脫去他的鞋子,又為他拉好被褥。
床上的沈清書睜著一雙眼睛凝視他,卻沒說話。
燭光黯淡,泛著火色特有的暗黃,使得整個畫面有些朦朧,看不清楚。
撞入他的眼中,江殊殷心底泛起異樣,語氣變得輕柔:“快睡覺。”
不知為什麼,今夜的沈清書看起來十分迷人。於是,江殊殷修長有力的手指觸碰到他暫白的肌膚……
“淺陽尊。”輕不可聞的聲線在屋內響起。
江殊殷似乎受到蠱惑。
有點,不能自已。
殘餘的理智提醒他,這樣不對,可偏偏無控制自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