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著怔愣住,好像是這樣的,他總能在各種場合遇見賀見微,他沒有多想過一直以為是偶然,現在看來哪裡有那麼多偶然,有的只是賀見微煞費苦心的必然。
“忘不了。”陸知著自然是忘不了的,賀見微於他而言早就不同。
……
“章居白竟然肯放陸老師回來,嘖嘖嘖。”賀見微下午送陸知著回去,在路上還不忘挖苦章居白。
陸知著對章居白不熟識,但那是他爸喜歡的人,又是賀見微的朋友,陸知著自然願意相信這個人算是靠得住。
“章先生控制慾很強嗎?”陸知著好奇的問道,因為他不止一次聽賀見微說過類似的話。
“他那個人,大概是屬於如果喜歡什麼,就會不擇手段弄到手的那種人吧。”賀見微客觀的評價道。
陸知著眉頭微蹙,“聽起來不像是好人。”
賀見微笑了笑,“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雖然不會作奸犯科,但嘴巴很毒,如果不是看在他的好皮相和好身世的份上,他大概墳頭已經長草三丈高了。”
陸知著還是頭一次聽見賀見微這樣評價一個人,賀見微為人處世向來是秉承“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很少對誰會這麼毒。
“總之他這人從小到大都不討人喜歡,偏生他自己還不在乎,我行我素,為所欲為,但他對陸老師是認真的。”賀見微臉上沒了方才的嬉笑,神色認真。
“嗯?”陸知著奇怪賀見微怎麼就知道章居白是認真的,畢竟人心隔肚皮,賀見微也不會讀心術。
“他高三那年有一段時間內把自己搞得很頹廢,也是高三那年他向家裡出櫃,當時章家鬧得人仰馬翻,他被他爸打斷了三根肋骨,加上他之前太作,把身體弄得很虛弱,人差點沒救回來。不然你以為他那種家庭怎麼可能平靜的接受他喜歡男人這件事。”
“休養了一段時間之後,他主動和章爺爺提出他要出國去,這一走就是將近十年,我以為他忘了,沒想到他居然捲土重來了,更沒有想到當初讓他茶飯不思的人竟然是你爸。”
陸知著聽了後也是驚訝不已,他嚥了口唾沫,問道:“所以,他為什麼要不聲不響一走十年?只是因為我爸拒絕了他?他有出櫃的魄力沒有追求我爸的堅持?”
賀見微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很少提起你爸,我也是他回國後才斷斷續續的知道事情他當年喜歡的人就是陸老師。”
如果真的有那麼喜歡,又怎麼會輕易放手?雖說當時陸深和章居白是師生關系,可章居白當年已經高三了,再等等就畢業了,到那時他完全可以再次追求陸深。
陸深當年有為這個莽撞又熱情的年輕人動心嗎?陸知著不得而知。
但從章居白回國之後,猛烈追求陸深,陸深卻一直遲遲未答應看來,陸深當年應該不是全然沒有觸動。
賀見微和陸知著下了車一起走進小區裡,秋日的午後,路旁有幾只流浪貓正在慵懶的曬著太陽。
賀見微一走過去,他們就仰起頭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催促賀見微餵食。
“這才一個來月就不認識我了。”陸知著伸手摸了一把大貓毛絨絨的肚子。
“喵~”橘黃色的大貓沒有攻擊陸知著,反而是舒服的叫了一聲,看來還是記得陸知著這個老朋友的。
“這不是知著嗎?放假回家啦。”
“吳婆婆,您出去買菜嗎?”陸知著站起身和對方打招呼。
“我去買半隻甜皮鴨回來,晚上我女兒和女婿要回來。”吳婆婆和陸知著寒暄了一會兒,戴著草帽步伐矯健的離開了。
陸知著回家的路上走幾步就有叔叔阿姨,婆婆爺爺和他打招呼,陸知著還幫他樓下的大爺將一袋米扛上樓。
“知著啊,謝謝啦,放那兒就好。”大爺指著紅棕色的桌子說道。
陸知著將米放下,面不紅氣不喘的和大爺告別,大爺連忙拉住他,拿了兩串葡萄給他,說是女兒在鄉下自己種的。
“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人緣這麼好,深受大爺大媽的喜愛。”賀見微打趣道。
“晚上別人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