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見微收到陸知著到家的訊息這才驅車離開,不是他不把陸知著送到家門口,而是這個小區很老,裡面住的大多都是年紀比較大的老人或者帶孩子的中年婦女,賀見微送陸知著送多了容易被說閑話,賀見微可不想因為自己破壞陸知著好孩子的名聲。
“回來了?”陸深沒有睡,而是坐在客廳,像是專門等他回來。
“嗯。”陸知著點點頭,大概猜得出陸深等不下去了。
“見微送你回來的?”陸深手裡捧著水杯,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嗯。”陸知著走到陸深面前,目光認真而平靜的說:“我和他在一起了。”
即便心中早有預想,但真的從陸知著的嘴裡聽到這個訊息,陸深還是不可避免的瞠目結舌,一時半會兒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陸深緊緊的握住手裡的水杯,半晌沒說話。
“是……因為我……”
陸知著打斷陸深的話,“不是的,和你沒關系,和任何人都沒關系,我已經成年了,有足夠的判斷力,我和他在一起只是因為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僅此而已。”
陸深怔怔的看著陸知著,喉結滾動,“你應該知道,這條路不好走,我不是反對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考慮清楚,你剛學走路的時候,我總是怕你摔了,可你很聰明,扶著床邊就學會了走路,你小時候我還可以護著你,但以後的路你終歸要自己走,我怕你摔得太疼,又怕你舉步不前。”
陸知著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陸深沒體罰過陸知著,陸知著小時候也不調皮,他是個老師,習慣於用語言和陸知著溝通,陸知著別說給他下跪,就是手心都沒被他打過。
陸深嚇了一跳,趕忙去扶他,“你這是做什麼?”
陸知著穩穩的抓著他的手腕,“爸,你別慌,我真很喜歡他,我想和他在一起,一輩子那種,但一輩子太遠了,我自己也說不準以後會怎麼樣,我也無法承諾你我以後不會摔在他身上。”
他仰起頭目光堅定地注視著陸深,“我現在想和他在一起一輩子的心是真心的,我只能盡力和他過好當下的每一天,一天一天的累積在一起,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陸深喉嚨發緊,“不悲過去,非貪未來,心繫當下,由此安詳嗎……”
他將陸知著扶起來,抱著他拍拍他的背,欣慰的說:“長大了,爸爸只求你能快樂。”
“我知道,我很快樂。”陸知著知道陸深對他的要求從來不多,不管是替陸深分擔養家的責任,還是努力學習都是陸知著自己的決定,陸深從未幹涉過,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他平安快樂。
……
“說吧,你和小陸他兒子是怎麼回事?你當我們都是瞎子嗎?明目張膽的牽手。”楊佩儀萬沒有想到賀見微相親沒把陸深相上,倒是把人家兒子相上了,可是陸知著那孩子多優秀,他們各大學校的老師都知道,楊佩儀從來沒這麼覺得賀見微是個禍害過。
“媽,別生氣,吃個蘋果,我爸剛洗的。生氣容易長皺紋。”賀見微討好的說道。
楊佩儀並沒有給賀見微好臉色,“放下蘋果,誰和你嬉皮笑臉的,人家陸知著才十八歲,你也下得去手,你實話告訴我和你爸,你這麼多年都不談戀愛,是不是因為你有特殊癖好?”
賀見微瞪大眼睛,他媽的腦補能力簡直一流,連忙澄清,道:“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楊佩儀白了他一眼,“你沒有特殊癖好,你對你相親物件的兒子下手?小陸知道嗎?”
賀見微搖搖頭,楊佩儀瞪著他說:“諒你也不敢和小陸說,人家的好苗苗就這麼被你這頭豬給拱了,你哪有臉說。”
賀見微還真有,畢竟他臉皮厚,只是他不願意陸知著那麼早面對這些事。
“老實交代,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賀見微自然不會說人家陸知著未成年的時候他就盯上了,坐等陸知著成年呢。
“之前不是和陸老師相親嗎,雖然沒成,但也做了朋友,再加上他認識章居白,一來二去就熟了,自然也就認識了陸知著,他高考完,我帶他去h省度假,然後就在一起了。”
楊佩儀聽了也沒有懷疑,心想自己兒子還好沒有喪心病狂到對未成年下手,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你沒欺負人家吧?”楊佩儀像是審問犯人一般,死死的盯著賀見微。
“沒……沒有,我哪兒捨得欺負他呀,我寶貝還來不及呢。”
楊佩儀和賀光儒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你知道就好,他才十八歲,還小呢,你別亂來,要是他哪天想明白了,要和你分開,你也不能抓著人家不放。”楊佩儀並不看好賀見微和陸知著的戀情,陸知著才多大,心都還沒有定下來,怎麼可能和賀見微定下來呢。
陸知著那孩子是出了名的優秀,以後前程似錦,未來的變數太大了。
楊佩儀說的話,賀見微也明白,他點頭應下,“我知道,我不會欺負他的,他要走我也不會死纏爛打的。”
楊佩儀哪能不心疼自己的兒子,但是陸知著她管不了,那是別人家的兒子,她無權言語,只能管好賀見微,讓他堂堂正正做人,俯仰無愧。
作者有話要說: 賀見微:我小男朋友說要上我,萬臉懵逼!
“不悲過去,非貪未來,心繫當下,由此安詳。”——釋迦牟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