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孫館長,賀見微轉身往靈堂走去,忽然聽見背後有人叫他。
“見微。”
賀見微轉頭一看,是章居白和陸深,而走在最後面的赫然就是陸知著。
賀見微睜大雙眼,顯然有些不敢相信陸知著會出現在這裡。
他喉嚨發緊,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陸深扶著章居白走到賀見微面前,章居白拍拍他的肩,說:“節哀,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賀見微僵硬著身體回過神來,“嗯,我帶你們過去吧。”
賀見微走在一個人走在後面,他能夠感受到陸知著直勾勾的視線,可是他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他慌亂得不知道該和陸知著說些什麼。
陸深扶著章居白去給賀以良燒紙錢,賀見微站在一旁,他感覺自己的手被拉了一下,隨即那隻微帶涼意的手握緊了他的手。
賀見微心頭大震,視線漸漸模糊,陸知著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問,他只是理所應當的握住自己的手,光明磊落,沒有一絲退卻。
是他看輕了陸知著,他的少年是一棵小白楊,堅韌不拔,溫暖明亮。
章居白起身的時候,忽然瞥見了陸知著和賀見微扣在一起的手,一瞬間的驚訝之後,章居白明瞭了,原來如此,賀見微看上的從來不是陸深,而是陸知著。
章居白微揚嘴角,真是有意思。
楊佩儀看見陸深來了,拉著他說了好一會兒話,她以為陸深能夠來是因為他和賀見微有進展了,愁雲滿布的心緒總算是有了一絲光亮。
“楊姨。”
楊佩儀聞聲一看,是章居白,看他嘴唇發白,氣色很不好的樣子,擔憂的問道:“臉色怎麼這麼差?”
章居白走過來,腳下一個踉蹌,嚇得陸深趕忙抱住他,“怎麼樣?是不是傷口又疼了?讓你別亂動,你非得站起來。”
章居白笑了笑,說:“別生氣了,我沒事,不是很疼。”
楊佩儀原本還關心章居白是不是病了,可看章居白和陸深這個氣氛,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啊,陸深不是他家見微的相親物件嗎?怎麼和章居白攪和到一起去了?
“居白你受傷了?”
章居白頷首說:“嗯,前些日子不小心被歹人給捅了一刀,動了個小手術,已經在恢複了。”
賀見微家和章居白家關系密切,沒有必要瞞楊佩儀,再說也瞞不住。
楊佩儀嚇得不輕,趕忙扶著章居白坐下,“你也是,病了就好好在家裡休養,你賀爺爺也不會怪你不來看他的。”
章居白握著陸深的手對楊佩儀說:“怎麼也是要來送送賀爺爺的,再說了深深一個人過來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放心。”
陸深哪裡聽他叫過什麼深深,頓時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楊佩儀表情一僵,“你和小陸?”
章居白笑道:“見微沒告訴您嗎?深深是我未婚夫。”
陸深和楊佩儀同時瞪大了眼睛,未婚夫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