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衍:那就當我沒說吧。
說話說一半,吊人胃口吊一半,陸煙看著陳衍的簡訊,新月眉蹙起來,驀然想起今天程川緊握的手,雖然他沒說話,她卻能感受到程川身上的那股濃濃的壓抑。
陸煙:嗯,祝你新年快樂
她發完資訊,閉上了眼睛,程川過去會有什麼事情?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外面依舊有遠處的爆竹聲,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悠悠的撥出,她不在乎程川的過去是怎麼樣的,她只知道程川現在很好很好,他們很好很好。
陳衍看著她回的“新年快樂”,扯了嘴角,記得她是個可愛的姑娘,雖不講話,但很陽光,讓看到的人都很溫暖,唱歌也很好聽,這樣的姑娘與程川是適合的,他們是生活在陽光下的人,而他…陳衍猛地喝了一大口酒,酒精入胃,他可以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是誰的兒子,忘了那些灰暗骯髒的事情。
六年前
“你別死,給我好好活著。”程川從陳衍手裡搶過水果刀。
鋒利的刀片瞬間割破了程川的手掌心,鮮血滿手都是,陳衍慌了,本來絕望的少年被血紅嚇得呆住了。
“樓上有止血藥和繃帶。”程川聲音冷清平淡。
那個時候程川就是這樣的性子,什麼事情都能鎮定自若,小大人的模樣,陳衍手忙腳亂拿了止血藥幫他止血,又拿了繃帶把他的手包裹起來。
“阿川,你疼不疼?我真的不是故意傷害你的。”陳衍小聲的說。
那個時候陳衍也沒有變成現在這樣。
程川抿著唇:“陳衍,別死,不管怎樣,都別尋死。”
“活著,很累。”
“你知道我只有你一個朋友。”
11歲,陳衍第一次自殺,程川救了他,因為他說他是他唯一的朋友,陳衍閉上眼睛,任憑酒精在胃裡作祟,他和程川一起上幼兒園、小學、中學,他們曾經形影不離,他們現在形同陌路,陳衍苦笑著給陸煙回了一條資訊。
陳衍:陸煙,我跟你說,程川小時候很皮,什麼都好奇,有一天我跟他去外面玩沙子,本來打算起個城堡,結果刨阿刨,刨出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他研究了半天,你猜是什麼?
陸煙本來打算睡了,看了一眼陳衍的訊息,程川小時候也會玩沙子嗎?他那樣的人知道“玩”是什麼嗎?她以為他生來就是愛學習的。
陸煙:什麼?
陳衍:風幹的貓屎
陸煙欲哭無淚的看著這倆字,難以想象一向冰山一樣的程川看到自己研究了一坨貓屎是什麼姿態,想起程川平日嚴肅正經的模樣,噗嗤笑了出來,小時候的程川這麼可愛嗎?
她握著手機,忍不住翻到了程川的名字,戳了戳,手機好似感應一般,來了資訊。
程川:睡了嗎?
她努了努嘴,回:還沒
程川:怎麼還不睡?
她眯著眼睛,想象著他說話的模樣,腦子裡只被“貓屎”二字圍繞。
陸煙:準備睡了
程川:那晚安
……
這人大半夜找她就是為了說“晚安”?
陸煙想到了微博上看到的一個套路,頓時起了壞心思。
陸煙:程川,我給你變個魔術
程川:什麼?
陸煙:變得超級喜歡你
程川:明天當著我的面變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剛剛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