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兩個人跟捉迷藏似,時不時忍不住的飛快偷瞟對方一眼。有時候這種“偷窺”能安全著陸,或者說,對落在自個身上的眸光,雙方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不予戳破。
但也有好些時候,這種“偷窺”會因為頻次太高而免不了的“撞車”。每每目光相撞,倆人便又會不無別扭與矯情的上演一回,如上所述那般的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之前面對紀小黎,時逸可以強自著,盡力做到不動聲色。可眼下,當他驀然發覺,紀小黎也許對他的心意有所察覺時,他便再也無法泰然自若的在她面前假裝。至少,在當下,他做不到。
當意識到有可能被自己特別喜歡的人,識破了自己的心意。這無論對誰,都是一種極為強烈的情緒沖擊。便是內斂的時逸也概莫能外!
畢竟還只是一個少年郎,畢竟是第一次的心動,第一次的在意。他實在做不到老練淡定。
至於紀小黎,她其實想得並沒有時逸以為的那樣“深遠”。但她確實明白時逸是喜歡她的。她雖然不機靈,可人對她好不好,真不真心?她卻是能分辨的。
以一種孩童般的敏感與細膩,她知時逸是喜歡她的。不然,他也不會這樣的關心她,對她這樣的好!
只她以為的這種“喜歡”,還並沒有完全清晰徹底的上升到“異性相吸”的情&愛層面上。她只是有了些本能的覺醒。或說開了些竅。
本能的因為時逸對她的關心,對她表現在乎的態度而感到歡喜,並且,為之羞澀,難以自控的羞澀。
而最重要的是,她也喜歡他。而且,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他了。她很喜歡看到他,很喜歡與他在一塊。見不到他時,她會想念他,非常的想念。
她甚至覺得沒有他在身邊,一切都突然變得沒勁起來。以往很能吸引她的那些遊戲,消遣,她都提不起勁,不感興趣。
就這般,兩位小童鞋每日心虛又心喜的相伴過這短暫的相聚時光。再心虛又心喜的盼著隔天的再次會面。
時家對兒子的行為,保持不予幹涉的開明態度。自那一日,父子倆坦誠布公的聊開以後,時家父母便明確了自己的立場:
他們絕對相信自己的寶貝!他們的兒子可不是個會亂來的孩子。並且兒子喜歡的,他們都會支援,樂見其成。
而紀小黎這邊,唉,用她姑姑的話說:“人家孩子這麼優秀,又這麼真誠。真是喜歡都來不及!再說了,端看這時同學的模樣與氣質,也知他是個好的,絕不會是那種猥瑣下流之輩。總之,無論怎樣,都只有我們小黎高攀的份!”
透過一連幾日暗地裡的觀察,現在紀小黎姑姑,對時逸是怎麼看怎麼的順眼,怎麼看怎麼的喜歡。心中只覺自家侄女,差了人老大一截,真正是走了狗屎運。。
除了擔心,侄女條件太差,年長月久的會留不住時逸以外,她對時逸可謂是生不出半絲的防備與反感。
要說美中不足的就是這時同學,實在太出挑了些。。
過於出挑!
她就怕齊大非偶,到頭來空歡喜一場。畢竟兩個孩子年紀還輕,未來的時日還長著呢。誰又能完全的篤定一切就一定不會改變。
唉,這世間比她家侄□□秀太多的姑娘不知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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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養了一週後,基本痊癒的紀小黎回到學校開始上課。只她沒想到,恢複上學的第一天中午,她便與時逸一起被叫到了王老師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