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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熱了,真的熱了,心中嘆息,玩什麼欲擒故縱,互相折磨,真是悔不當初。
李搖鈴的藥終於發揮了功效,不久後,我聽到了男人熟睡的鼾聲,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從那雙緊箍的臂膀中撤出,又在他外袍裡翻出兩張銀票,揣進懷裡,悄悄去會李搖鈴和“說不得”。
陽春三月,但太行山裡的積雪尚未融化,舉步維艱,夜晚的山林更是危險,尤其對於三個不認識路的人來說。“說不得”會一點點皮毛武功,很仗義的在前面開路,我只能在心中祈禱,不要遇到毒蛇猛獸,順利到達軍都山居庸關,雖然是繞回了京城,但眼下,沒有比那裡更安全的地方。
大病未愈,身子虛弱得很,即使吃了李搖鈴配置的特效藥,跑了短短半個時辰,我就達到了極限,坐到地上再也挪不動步。問李搖鈴要藥,他死活不給,說那種藥不能過量服用,我想逃命要緊,打天就是激素和興奮劑類的,吃多了也要不了命就和他掙了起來。
一來二去的正搶到關鍵時刻,身後隱約有人聲傳來。回頭望去,山腳下火光時隱時現。手一抖,放棄了爭搶,李搖鈴啊,你是耶穌嗎?總手下留什麼情啊,倒是下狠手啊!
“說不得”也慌了,忙和李搖鈴拉起我往前跑。可我早已虛脫,一身身冒著冷汗,再無一點力氣。便主動掙脫開,千辛萬苦的說服他們倆逃,自己隱在樹林木茂盛的地方,聽天由命。
“不行!”倆個人異口同聲。
沒時間感慨他們不知不覺中養成的默契,見兩人堅持,我掏出瑞士軍刀,逼住了自己的咽喉,“你們不走,我便血濺當場!”
一咬牙,在白皙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痕,李搖鈴知我言出必行,不敢小覷,只得幫我藏好,帶著“說不得”逃去。
我喘著粗氣,堆坐在樹後,望著他們逃跑的方向,心中一凜,不對!他們是故意往明顯的地方跑,幫我引開追兵,這樣不行,若是被抓住,盛怒之下的巴圖蒙克會讓“說不得”變成“活不得”的!
我急了,顧不了許多,掙紮著站起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蹣跚而去。巴圖蒙克何其聰明,下令兵分兩路,親自帶隊朝我追來。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我一個不穩,被樹藤絆倒,哆哆嗦嗦向後退著,而幾百米外的追兵恍惚陣腳亂了,沒有立刻沖來,側耳一聽,隱約響起“明軍來了”的呼聲。
我只覺一線生機,強撐起摔得一身骯髒的身子,扶著樹幹往前走去。
“女人!回來!本汗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若回來,本汗可既往不咎!”巴圖蒙克的暴怒聲藉著山中陰風如魑魅咆哮著。
我下意識回過頭,月光下,是他修羅般的強壯身影,一點致命的光華在他身前快速晃過,扭過身本能地向著他相反的方向跑去。
一聲嘶吼過後,身後勁風襲來,左肩瞬間傳來撕裂地疼痛,口腔裡一陣腥甜,濃鬱的液體滲出了嘴角。難道,最終難逃一死?雙腿一軟,跪到了地上,緩緩向身前撲去……
漆黑的夜空,不知何時飄下了潔白的雪花,一片片輕盈落在了我的身上,沒有融化,只是執著著將我包圍。三月了,竟然還會下雪,哎,也好,就讓天地間的純淨天使為我送行吧……朦朧中,憶起了家鄉美麗的雪景,家,好想回家啊,真希望,睜開眼就能見到媽媽和藹慈祥的笑顏……
“鳳啟”,你若真有神力,請讓我再看他最後一眼,牢牢記在心間……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恍然一輕,彷佛被人小心抱起,夜風送來淡淡的麝香,耳畔響起了朝思暮想的聲音,遙遠而真切,帶著深深的眷戀——
“嫣兒!醒醒!醒醒!嫣兒,不要睡,不可以睡!絕對不可以睡啊!”
微微揚起嘴角,“鳳啟”竟真的有神力,含笑九泉……
深情的呼喚在風中搖曳,一聲聲,一句句,如細雨甘霖滋潤過我幹涸的心田。迷失地走在黑暗無邊的甬道中,悲愴的男聲隱約喚醒沉睡的記憶——抬頭望去,前面沒有我渴望的光明,身後卻有曾經痴纏的情意,我踟躕,低下了頭,註定沒有正確的選擇……
口中被人塞入了藥丸,歹苦歹苦的,苦到讓我不由皺起了秀眉。
“嫣兒,嫣兒!醒醒,醒醒!睜開眼,求求你!睜開眼啊!”
幾滴晶瑩冰涼過臉頰,帶來絲絲不易察覺的悔恨,左肩火燒火燎的疼痛,渾身上下痠疼不已。我顫抖的睫毛,極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是他嗎?眼前清瘦得顴骨突出,下頜隱現胡茬,憔悴到不忍入目的男人,是那個高不可攀的帝王嗎?
見我轉醒,他欣喜若狂,眼中水霧更濃,激動得將我圈在了懷裡,既緊密又輕柔。
我氣若遊絲,恍惚看著陌生的房間,熟悉的人群,卻無法發問。他會意,說:“嫣兒,先請李郎中治病,其他事情,等你好了再說,好嗎?”
我無力地將頭耷拉到一旁,本能的抗拒著與他面對。
見我不理自己,他的聲音帶著更加濃鬱的哀傷和懇求,“嫣兒,你氣我好,恨我也罷,求你萬事以自己的身子為重,等你好了,罵我,打我,報複我,怎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