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有問太!”
朱佑樘還要替我辯解,卻被萬氏打斷,“哼,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巧嘴,皇上,臣妾在殿外備有幾名經驗豐富的老宮娥,可替此女驗身。”
我握緊拳頭,隱約聽見了自己磨牙的聲音,萬貴妃,難怪你派我去侍寢,就是為了當著滿朝文武羞辱於我,毀我清譽吧!我若留你,天地不容!
於是,我被錦衣衛押著,去到了奉天殿外的暖閣裡。錦衣衛退到門外守著,暖閣裡只留下我和5個老宮娥。我主動解開了衣服,一件件滑落到了地上,除了炭火盆發出的“噼啪”聲,暖閣裡,靜得怕人。
分開腿坐到椅上,訕笑著看著眼前神情隱晦的老女人們。她們似乎沒料到我如此灑脫,靜默著不敢上前。
終於,其中一個鼓起勇氣拉著其他4人走到我面前。
“心哦~玩火者,必!”
幾個老宮娥收回了手,一個問:“主兒什麼,奴婢們聽不懂,只是謹遵皇上旨意。”
“一朝天一朝臣,我只是好心提醒幾位,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禍及九族就不好了。”
看著我邪魅的笑容,有人手抖了一下。我收回笑容,挑眉道:“據我之,驗身不用親自動手,準備香灰即可,幾位當比我瞭解。”
幾個老宮娥互視一下,再不敢貿然上前。我不錯時機地:“有的事情,一旦做了,就沒有活路,皇宮裡,最不缺的就是白發宮女。但,只要沒做,就有一線生機。”
“求主兒為奴婢們指一生路吧!”
我笑著穿上了衣服,“你們當知該怎麼做。”轉身,先出了暖閣。
奉天殿裡,我的清白毫無懸唸的被證實了。成化皇帝略有所思的看著朱佑樘和我相互流轉的眼波,目光逐漸深邃起來。良久,朗聲宣佈我被選我太妃,命欽天監呈報良辰吉日,嫁入東宮。
朱佑樘欣喜若狂,走下玉階,激動的拉起我的手,一起跪地謝恩,滿朝文武忙配合著高呼萬歲。我以為就此打道回府,豈料太後突然發難,請成化皇帝效仿祖制,將李氏和萬氏一併冊封為妃。
朱佑樘忙重新跪好,“父皇,兒臣年紀尚輕,正是與父皇學習治國平天下,為國為民分憂之時,不想因兒女私情羈絆,請父皇明鑒。”
成化皇帝沒話,反而看向我,“張氏,你有何要?”
“回稟皇上,臣女一切聽憑殿下做主。”我把球再次踢給了朱佑樘。
朱佑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苦笑著看著我,我則做了個鬼臉,用指甲狠狠捏了下他掌心的嫩肉——人家賢惠嘛,夫唱婦隨囉,某人立刻笑得更苦。
“嗯哼!”成化皇帝清下嗓,“罷了,難得太心繫天下。母後,朕看厚賞李氏、萬氏,讓她們回家好了。待太大婚後,再做定奪,重納嬪妃。”
“臣女叩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白裡透紅變成了白裡透黑,眯眼美女變成了淚眼迷離。
朱佑樘始終沒看她們一眼,只是迷戀的望著我,任憑自己沉醉下去。直到太後看不過去,連連清著喉嚨,才不情願松開我的手,回到玉階上。
我目送朱佑樘,眼角掃到了萬貴妃,她正蹙眉怒視著我,我挑釁的笑著,哼!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很快,我被宮中的馬車送回了張府待嫁。當天下午,傳來聖旨,按照欽天監所選的,好到不能再好的日,我和朱佑樘的大婚定在了年後二月初六。日再度恢複了平靜,唯一不同的是,朱佑樘再也不必謹慎微,常常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張府與我打情罵俏。期間,他把蕭飛編入了錦衣衛,留在東宮伺候。
除夕一過,皇宮裡的賞賜源源不斷送入了張府,這可把金氏樂得夠嗆。各府官員拖家帶口的來張府拜年,張巒和張鶴齡疲於應付,搞得老腰犯了腰脫,腰直不起來。眾官員見張鶴齡舉止得體,年輕俊秀,無論是出於巴結皇親國戚的思想還是其他,總之隨後的幾天裡,張府的門檻險些被媒婆踏平。逼得張鶴齡稱病在家,謝絕會客。我去看他,打趣他豔福不淺。可他卻沒有笑容,只是深深的凝視著我,最終什麼也沒。
而那些天,朱佑樘很忙,祭祖啊,祭太廟啊,上陵掃墓的,一直沒有露面,只是可憐了蕭飛,大冷天的一日n次往返於張府和東宮,做那傳書的鴻雁,慰藉我和朱佑樘的相思之情。
正月十五一過,鑲滿珠玉的鳳冠霞帔,繡著龍鳳呈祥的豔紅喜服連同更多的賞賜送到了張府。我試了一下,居然合身到不需修改,天啊,沒見誰給我量身,竟能做出訂做般的效果。很快謎底被揭曉了,朱佑樘笑著摟著我,問我是否滿意。我當然點頭了,還好一番誇獎那群禦用裁縫。朱佑樘道,尺寸都給他們了,要是這點事做不好,早被逐出宮了。我傻乎乎的,我沒給過啊。朱佑樘奸佞的笑著,把頭埋進我的頸窩,我頓時明白了,臉紅得不成樣。
晚上,我幾次攆他都遲遲不走,最後厚臉皮的在張府蹭飯。這給張府上下激動的,讓我不由聯想到了杉菜的爹孃,豐盛晚宴勾不起食慾……
直到宮門要關,朱佑樘才不得不走,臨走前告訴我,這陣不能再見了,出嫁前夫妻相見,忌諱的很。我大笑,別勝新婚,大概是怕成天膩在一起,洞房花燭夜沒了激情吧!朱佑樘搖頭嘆息,沒見過我這麼混不吝的太妃,又調笑幾句,依依不捨的走了。
而後的日,朱佑樘真的沒有露面,但是不影響蕭飛出現的頻率……我趁收拾東西的時候,很大方的分給了張府眾人許多東西,連燒火丫頭都有份,免不了一番感激涕零。
二月初五那天晚上,韻婷敲開了我的房門,彼時,我正奢侈的泡著牛奶浴,敷著燕窩珍珠粉面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