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著點心,我聲問:“黑店不成?我們快走吧。”
“你不幫太?”
“是啊,難道……”
“呆到床上別動。”著提劍往外走。
我搗蒜似的點著頭,乖乖倒回床上裝死,回身,幾不可聞的了聲“心。”
挺拔的身影似乎一頓,大踏步出了房間——悄無聲息。這才是頂尖的輕功吧,要不是門聲,我會以為自己幻視。
夜一去就是一炷香的時間,我心裡緊張得像有隻鹿在跳。天殺的,怎麼住進追殺朱佑樘的賊窩了。
“誰!?”我警覺地看向窗邊,夜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裡。
“大哥,有門不走,爬啥窗戶啊!”我拍著胸脯,不滿地嗔道。
夜冷了我一眼,我撇著嘴噤聲。
“走!”
“啊,現在?”
沒有回答。
我飛著白眼站起身,踮著腳溜出房間,隨夜翻牆離開了客棧。當然,我千辛萬苦爬上牆頭的不雅動作,引得面癱的某人眉頭一蹙——或許我該慶幸,“冰山”終於在我的“感化”下,懂得了情感流露……
“呼,呼——”我喘著粗氣,坐在牆頭,道:“幹脆一把火燒了算了!”
“除了你,這店裡還能燒死誰?”
我嘴角抽搐,“夜,我發現你話越來越多了,不吱聲,沒人把你當啞巴!”
夜一躍跳下了院牆,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身影,我趕忙求饒,“不是,我錯了,您大人大量,抱我下來好不好!”
藉著月色,我一手捂著差點摔成八瓣的屁股,一手牽著韁繩,急急揚鞭而去。
路上,我好奇的幾次問起夜是怎麼對付那群武林高手的。夜被我問得不耐煩,才了一個“藥”字。
“你,你下藥?”手段很不入流耶——這後半句,我沒敢。轉念一想也是,猛虎難戰群猴,硬拼是匹夫之勇,難保如今的毫發無傷。粗略算一下,連帶掌櫃的和夥計,那店裡至少40個高手,夜是孫悟空轉世也打不過那許多人聯手吧。
“你哪來的?”
“李郎中。”
我不得不翻個白眼,李搖鈴啊李搖鈴,你成天都在琢磨什麼啊,誰問你要藥,你都給,敢情倉庫裡的草藥不是你花錢買的了。倒也因此鬆了口氣,李搖鈴配的藥,市面上沒有,質量還有保證——無色無味,效果顯著。
一夜狂奔,次日巳正,終於到達了傳中的無往山莊。我在溪邊汲水洗了洗臉,重新攏好頭發,按夜的法,那群追殺朱佑樘的江湖人,現在正被李搖鈴的靈藥折磨的上吐下瀉,死去活來,是無法追上我們的。所以,只要淡定的演完這場戲,無往山莊未必攔得住我們幾人。
舉目遠眺,山莊面積很大,翠綠環繞,與整座山融為一體。和夜步行上山,映入眼簾的是朱漆大門、兩只雄偉的石獅和六個頗有氣勢的莊丁。
謠言不可盡信——如果上官莊主真低調,這無往山莊就不該這麼氣派。
自有人上前問詢,我微施一禮,不卑不亢地答道:“女乃蘇州百韻樓掌櫃,特來山莊拜會沈伯,還請莊丁大哥通稟。”
“哦,你是來拜望沈伯的?”莊丁打量著我,我亦無懼的回視,嘍囉想嚇唬我?還嫩點。
“好,掌櫃的稍等,人去去就來。”
莊丁很快回來了,帶來另一個衣著不同的莊丁,由那人帶我和夜進入。走過長長的迴廊,無心欣賞一路上有勝於蘇州園林的精美精緻。來到花廳,莊丁禮貌的請我們稍後,轉身離去。我忙叫住他,問他沈伯何在。莊丁推自己只負責領路。我看了眼夜,見他不置可否,只得放走了莊丁,畢竟,不忍則亂大謀。自有丫鬟奉上香茶,可惜,不敢喝——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深處虎xue。
等待讓時間流逝的異常緩慢,煎熬著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除了有丫鬟換上新茶,再無人出現。我越發不安,無法故作沉靜的坐下去,在花廳內踱來踱去朝外張望。偶然瞥見一個的身影,登著假山石,艱難地向院中的樹上爬去。
“心!”來不及多想,我已沖了出去,即使明知徒勞——只能眼睜睜看著孩從假山上掉了下來……然後,我先於他被自己的裙擺絆倒……抬眼看到孩掛在半空中呆呆地望著我。可惡,他的腰帶真結實,能卡在假山石上。
夜走到我身邊,似乎沒料到我腦這麼不發達,因極不自然的別開眼。我鬱悶地爬起身,拍掉灰塵,好在布料結實,要不就窘大了。走近假山,伸出手要接下搖搖欲墜孩,可孩往後一躲,“你那麼笨,我不要你抱了!”
我無語,氣結。
“你、、什、麼?”微笑著把指節捏出了“咔啪”聲。
孩不服氣的嬌嚷道:“哼,你不敢打我!莊裡沒人敢打我!”
“哦,為何?家夥,你當自己是誰?”我笑得更加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