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為何?”
“汪公公當知朱佑樘的身體裡流淌著你們瑤族的血液,他若登基,等於你們瑤族掌控天下,如此一來,豈非是對朱姓皇朝最大的打擊?”
汪直因我反其道行之的理論一怔。眼睛一亮,低聲問道:“老奴風燭殘年,何德何能幫助太殿下?”
“你~確實沒有這個能力,但是我和‘他’有。”我點點夜的胸口,“你這條忠心耿耿的走狗,武功高強,普天之下,罕有敵手,善加利用,威力不可覷!”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倡導的不正是個人英雄主義嘛,團隊精神,還沒有被認可。
見汪直不語,我氣勢更足,“至於,這塊玉,在我手裡,就是在朱佑樘手裡,就是在你們瑤族手裡。況且,駕馭此玉,普天之下,舍我其誰?”
汪直看著我自信滿滿的樣,忽然大笑,“哈哈,好一個我苗族得天下!天命所歸?是也,是也!”輕咳兩聲,吩咐道:“夜,你隨姐去吧!為我瑤族奪取天下,當不遺餘力。”
“是,義父。”這是夜進南京城後,的第一句話,依然清冷,卻暖了我的心,至少,命保住了。
我拉起夜的手,邪魅的笑笑,“汪公公發話了,你——現在是我的人了,記得要聽話哦!”轉身,向汪直告辭。沒有夜在朱佑樘身邊,太危險了,我必須爭分奪秒。
汪直點頭淺笑,在我強拽著夜離開了客廳時,突然叫住了我。我心裡一哆嗦,光靠這張嘴去空手套白狼,還是不行嗎?
“老奴想聽聽姐心底的聲音,姐真正的想法。”
沉默,原來生死一瞬間,寒毛和頭發都會豎起。我閉眼深吸一口氣,拼了!
“汪公公當知朱佑樘為人謙虛守禮,才德兼備,仁孝忠廉。他治理天下,必然不會再有如公公般糾結在生死、愛恨間的可憐人出現。清平盛世,指日可待。”
汪直重新拿起茶盞,低著頭,我無法看到他的表情。只見他一揮手,趕忙連拖帶拽的把夜拉了出去。
悄悄拍拍心窩,可別再突然襲擊了,裝也需要很大的勇氣,我脆弱的心髒啊。
……
汪直筆直著身體,端坐在椅上,目送兩個年輕的身影上馬離開。放下茶盞,輕咳著走進裡間。
下跪施禮,“老奴給太殿下請安,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
汪直站起身,立到一旁,“老奴蒙殿下惦念,幾次登門造訪,甚感榮幸。”
“公公最終能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我很欣慰。”
汪直看了眼朱佑樘身後的幾個俠士,淡淡地:“老奴老了,只想為自己留下善終的機會。”
“哼,”朱佑樘冷哼,“應天府之事,我已全權交予馬大人,他自會與萬翼周旋。公公是聰明人,當知獨善其身,可保太平。”
“老奴遵旨,謝太殿下提點。”汪直跪地謝恩。
朱佑樘抬腳欲走,卻聽汪直道:“太殿下,請屏退左右,老奴有一言相告。”
朱佑樘眸深一凝,揮揮手,“蕭飛,你們先下去。”
“殿下,這……”蕭飛見朱佑樘暗自點頭,只好帶著其他護衛退出門外。
“汪公公可以了。”
“殿下可知,當年繼曉妖僧逆天做法,迫使鳳主錯投異界。”
“是有如何?”
“而今得見,此女確與紀娘娘不同,當屬天命。”
“你是在詆毀母妃嗎?”朱佑樘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下,那一瞬間,寒意籠罩了整個內室。
“殿下,老奴是,紀娘娘傳承族中至寶,妄圖以此控制皇上,當有此報,請殿下引以為戒。”
“汪公公可和她了?”
“老奴沒有。”
“沒有,最好。”
冷冷的聲音傳來,饒是汪直,也止不住打了個冷戰,垂下眼簾,“老奴恭送殿下。”
見朱佑樘走出內室,蕭飛忙上前請命,“殿下,應天府暗樁以除,蕭飛想隨您同返蘇州。”
“萬氏暗樁雖除,但有一股江湖力量多次從中作梗,不可不理。蕭飛,你和王嘯雲、孫彪是我的最信賴江湖俠士,此事,我只放心交予你們去查。待應天府全部在我掌控之中時,你們再行返回。”
“可是殿下,您的安危要緊!”孫彪不顧禮節,大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