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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糊塗,沒怎麼上心,打個哈哈過去了。瀟湘乘著軟轎,帶領一群扛著箱子的小廝浩浩蕩蕩地出發了。我倚在軒門口,心中偷笑,這架勢要是騎上高頭大馬,戴上紅花,旁人還不得以為是迎親的呢!
自在軒中尋了點心果腹,太陽落山時才往臯橋去。
這一路走得異常“辛苦”,越往百韻樓的方向人越多。“呵,比童試人還多!”我感慨著,忒誇張了——車水馬龍,熙來攘往、接踵摩肩,彷彿整個蘇州府的人全部到達。隨著人流東擠西擠,緩慢移動。
“嫣兒……嫣兒!……張姑娘……張嫣?!”
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呼喚,那聲音熟悉到讓我心底一熱。是誰?我停下腳步四處張望,可除了人就是人,黑壓壓一片,根本看不分明。我看了半天差點對眼兒,集中精力再聽,人聲鼎沸、嘈雜不堪,再沒聽到喊我名字的聲音。
我自嘲的笑下,一定是錯覺,亂糟糟的,怎麼可能聽到有人叫我?我怕耽誤時辰,隨著人流繼續往前擠去。
眼看百韻樓近在眼前,不足百米的距離,我竟足足擠了20分鐘。心中鬱結,還是人家奧運會的入場秩序好啊!我千算萬算竟忽略了這茬兒,哎,大大缺乏組織能力啊。
終於,我歷經萬難,以壓縮餅幹的形象來到百韻樓門口。亮出“百花牌”,證明瞭自己屬於內部工作人員才被順利放行。
可路上耽誤了太長時間,我到的時候已經開始了抽簽,臺上80幾名美女在滿場的起鬨聲中有秩序的一一抽取了自己的比賽順序。我留心注意了玉凝的,第67位,很靠後了,過會兒去尋她就來得及。便直接上了三樓去找以祝枝山名義開的雅間,和唐寅會和。按照我的安排,留出的雅間面積並不大,是個6人間。不過,我只邀請了4個人,除了我們仨外,就是文徵明了。卻不知那個榆木腦袋能不能懂得我的苦心安排?
敲開雅間房門——果然,文徵明不在,只有唐寅和祝枝山高興的迎上前。我有點失望,坐穩後,開心的聊了起來。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百韻樓安靜下來,極盡奢華的蘇州“百花盛宴”正式拉開了帷幕。
按照抽簽順序,第一個上場表演的正是玉凝之前提到過的,十六樓中鶴鳴樓的名妓秋霜。朝下望去,舞臺上已出現一位身著紅白相間紗衣薄裙,粉面桃花、身材高挑的大美女。
好在現在是陽歷三月底,開了春,江南天氣不是很冷。加上百韻樓人滿為患,場面恢宏熱烈,所以秋霜穿得這麼單薄,也不必擔心凍出感冒。
二樓、三樓雅間還好,畢竟保全措施到位,不是隨隨便便上得來的。就屬人潮擁擠的一樓比較遭罪,那無間隙可言的一樓散臺和擠擠壓壓的站票區,壓根不需炭火盆烘托就足夠讓人汗流浹背。正感慨著一樓的惡劣環境,秋霜已伴隨悠揚的樂曲聲舞動起纖細的身體。
“紅羅疊間白羅層,簷角河光一曲澄;碧落今宵難得巧,淩波妙舞月新升。”不知不覺吟誦出後人贊美南唐窅娘舞姿優美的詩句。心中有些詫異,沒想到我平素最瞧不起的,在我看來站都站不穩的小腳,跳起舞來居然別有滋味,更顯輕盈。哼!難怪古代女人不惜自虐也要瘋狂加入裹小腳的行列中來。
祝枝山道:“嫣兒吟得好,秋霜姑娘舞姿柔美,確與窅娘有異曲同工之妙!”
唐寅點點頭,“秋霜姑娘不愧為鶴鳴樓的頭牌名妓,色藝雙全。沒料到第一個出場之人就能給我們帶來如此驚喜,想來後面的表演更有看頭——此次‘百花盛宴’,藏龍臥虎啊!”又道:“全賴祝兄的面子大,否則我們難有這麼好的位置觀看比賽。”
祝枝山頗為自豪的一笑。唐寅把頭轉向我,“此次全江南的名流士紳、官宦子弟來了許多。若非祝兄,我們恐怕只能到樓下去與那些粗人擠成一片了,你說是不是,嫣兒?”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就憑祝枝山的家世背景,最佳觀眾席的二樓是不用合計了,那裡入坐的是江南各府的執政官員或富商巨賈類的“重量級”人物。倒是能勉強擠進三樓“輕量級”聚集地,可惜祝枝山的面子不夠坐進正中間的雅間。如今我們瀟灑自在的坐在這裡喝著上等茶葉、吃著精美點心,真正的功臣自然是我。我料定唐寅一定會來湊這份熱鬧,再說觀看“百花盛宴”,和觀看文藝晚會一樣正常,純屬藝術賞析,不比去青樓逛窯子見不得人。所以,與其我累到吐血費盡心思去阻止,不如暗中支援他來觀看這場出自我手的視覺盛宴。
秋霜舞罷,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主持人——姑且這麼叫吧,我是按這個職位讓沈媽媽委派人員串場的,據說,為了這個露臉的機會經過好一番pk——上臺為下一個選手報幕。
我心不在焉的陪坐一旁,滿腦袋是在後院忙碌化妝的玉凝。按照抽簽的順序,她是倒數幾個登臺表演的,準備時間非常充裕。只是我擔心沒見過大場面,心理素質又很一般的玉凝能不能自如發揮。哎,蠻現實的,深知玉凝不是比賽型選手,指望她超水平發揮是沒戲的,能正常發揮我就該燒香拜佛阿彌陀佛囉!
我按耐住略微焦躁的心情,又看了十來個美女的表演,各個舞姿多嬌,賞心悅目。可惜舞蹈大同小異,基本上就是那幾個動作顛過來調過去的跳跳,看多也會另本就沒多少長性的我産生視覺疲勞。
我起身告退,祝枝山阻止我道:“嫣兒去哪?輪到豔情姑娘表演了。”
“我出去轉轉,過會兒回來!”
“過會兒是多久?”唐寅接過話,“豔情姑娘的舞姿可是馳騁青樓,少有人敵,嫣兒錯過真是太遺憾了。”
我知唐寅在這方面比祝枝山聰明得多,猜到我打算溜出去很久。
“嗯,等玉凝姑娘表演時我再回來!”
唐寅臉色驟然一變,嗔不嗔、怒不怒、悲不悲、憂不憂的,說百感交集都不為過。我看得眼花,心中害怕——從沒見過這樣的唐寅。一個人的臉上瞬間可以變換出那麼多不同的神采嗎?
祝枝山看出我不自在,出來打圓場,笑呵呵說:“嫣兒不要去的太久才是,我和伯虎等你回來。”
唐寅也發覺自己失態,安慰地朝我笑笑,“是啊,可不要一去不返呢!我和祝兄會一直在這等你。”
見唐寅“複原”,我收回不安,回眸一笑,嘻嘻,等著看我這良師的訓練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