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將皺了皺眉頭,轉頭瞧去,見明昊天持劍蕩開他剛才的一劍,不滿道:“明昊天,你這是什麼意思。”
朱佑樘一見明昊天,禁不住大聲道:“昊天,菲箬她怎麼樣了?”
明昊天冷冷向他看了一眼,轉身向那武將道:“此人的父親,害死我的父親,義母答應過我,讓我親生殺死此人,為父報仇,施明風,這事就用麻煩你,讓我親自來動手吧。”
施明風冷笑一聲,收劍入鍬,退到一旁,道:“即然如此,好啊,你來動手吧。”
明昊天向朱佑樘看了一眼,身手一把抓起他的衣襟,提了起來,怒道:“朱佑樘,我們的恩怨,應該有個了結了。”
朱佑樘苦笑一聲,道:“昊天,當年,是我父皇對不起你,我要殺我,我也無話可說,只是菲箬,她和這件事情完全沒有關系,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不要為難她,放過她吧。”
明昊天哼了一聲,忽然,抽出劍來,手起劍落,向他斬去。
朱佑樘閉上眼睛,卻聽錚的一聲,手上的鐵鏈應聲而落。
施明風見他斬斷朱佑樘身上的鐵鏈,皺起眉頭,不滿道:“明昊天,你不是為為父報仇麼,如何遲遲不肯動手。”
明昊天冷笑一聲,道:“此人,我恨他入骨,這樣輕易殺了他,豈不是便宜他了,他曾經搶走我最愛的女人,現在,我就要讓他看著我,怎樣佔有我曾經失去的女人,這樣,他會比死更痛苦。”
朱佑樘大怒道:“明昊天,你不是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們的恩怨,我們兩人來解決,你為什麼要把她牽扯進來。”
明昊天冷笑一聲,道:“朱佑樘,你就好好著我,我怎麼佔有她吧。”說著,身手一把抓起朱佑樘的衣襟,硬生生拖著他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施明風冷冷的看在眼中,彎起嘴角,勾起一抹曖昧的笑意,冷冷看著明昊天把朱佑樘帶走。
終於,明昊天把朱佑樘帶回自己房中,他關上房門,靠在門上,大口喘氣,總算在最後一刻趕到,救下朱佑樘。
忽然,他想起林菲箬,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他沖進內堂,只見林菲箬坐在床沿上,透明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正常。
他心中一喜,隨即又是一痛,看樣子,林菲箬的生命,果然和朱佑樘息息相關,不可分離,心中不禁一陣失落,悵然若失。
他靜靜的望著林菲箬,道:“你……你沒事了吧。”
林菲箬見她回來,急道:“昊天,朱佑樘他……他怎樣了。”
剛才,明昊天離開不久,自己原本變得透明的身體,忽然恢複了正常,讓他心中一陣驚喜,難道,朱佑樘沒事了。
這時,見明昊天回來,不禁道:“昊天,他倒低怎麼樣了。”
話音不落,只見明昊天身後走出一人,兩人四目光交接,身體都是重重一顫。
“菲箬。”朱佑樘望著她,動情呼喚。
“朱佑樘。”一見朱佑樘,林菲箬再不顧得身上的縛著的繩索,邁步向他奔去,忽然,腳下一絆,撲騰一聲,向前跌倒。
明昊天一驚,邁出步子,身手欲扶,朱佑樘已經從他的身邊奔過,身手扶起林菲箬,見她額角破了一塊,正在流血,忙在身上撕下一塊衣襟,輕輕為她擦拭,又是愛惜,又是心痛,輕輕扶著她的面頰,含淚笑道:“菲箬,你沒事吧。”
林菲箬不顧額上疼痛,瞧著朱佑樘,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用手拍打著朱佑樘的胸口,哭道:“朱佑樘,你終於來了,我真怕……真怕我看不到你了。”
朱佑樘輕聲安慰,勉強笑道:“菲箬,我不是沒事了嗎,別哭了,我不是來了嗎。”
明昊天呆立一旁,瞧著二人兩擁而泣的樣子,悵然若失。
忽然,他見林菲箬落淚的面上,竟然透出喜悅歡快的笑容,而他,這些天來,把她強行留在自己身邊時,竟是從來沒有見到她有過這樣的笑容,忽在,明昊天心中一陣悵然,一陣失落,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會讓她痛苦,讓她難過,不,他從來也沒有想要傷害過她,他只是想把自己這一生唯一愛過女子,奪回來啊。
如果,讓她和朱佑樘在一起,真的可以讓她開心,那麼,讓自己一個人孤獨痛苦,難過一生,只要她開心,成全他二人,又有何妨了。
明昊天咬了咬牙,終於,長劍揮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一劍斬斷林菲箬身上的繩子,別過面去,痛苦道:“你們……你們走吧,越遠越好,別讓我再見到你們了。”
朱佑樘和林菲箬回過頭來,詫異的看他,道:“昊天,你……你這是要讓我們走?”
明昊天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面去,嘴角輕輕抽動了幾下,道:“走吧,別讓我後悔。”
林菲箬大喜道:“昊天,謝謝。”
明昊天瞧著林菲箬,神情悲傷。
朱佑樘道:“昊天,我……”
不等他說完,明昊天冷笑一聲,咬牙道:“朱佑樘,你不用謝我,我只是不想讓嫣兒痛苦,你們走吧,我不能保證,時間久了,我不會後悔。”
林菲箬向朱佑樘看了一眼,輕輕搖頭。林菲箬給繩子綁得手臂發麻,一時,不能站起,朱佑樘扶起她,一步步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