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輕輕點頭,道:“懷恩公公出來後,難道也沒說皇上在禦書房做什麼了。”
小太監想了一陣,道:“皇上的事情,皇上不向小的們吩咐,小的們自然不敢多問了,而且,懷恩公公今日似乎著了涼,一來二去,不住打噴嚏,還用巾子捂著面,好像病得不輕,除了他進禦書房時小的看清他的臉,他出去的時候,小的連他臉的樣子都沒看清,他便走遠了。”
王守仁輕輕點頭,驀的,似乎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身手抓住小太監的雙臂,面色一變,驚道:“不好,你可確定,禦書房中的人,還是皇上。”
小太監沒明白他思意,一時,呆住不語。
王守仁嘆了一口氣,皺眉道:“不好。”帶人闖進禦書房,撞開大門,闖進房地産,只見朱佑樘揹著門口,坐在窗下,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剛才,他還真怕皇上出什麼事了。
他剛剛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有些不對,自己撞開房門,大膽闖進禦書房,皇上為何連回頭看他都沒看他一眼,仍然動不動的坐在窗下,心中,一陣不祥的預感強烈的升起。
王守仁心中一陣不安,向上走了幾步,輕聲道:“皇上,你還好吧。”
他一連喚了好幾聲,朱佑樘仍然沒有反映,一動不動的坐在窗下。
終於,王守仁大驚失色,道:“皇上。”身手去掰朱佑樘肩頭。
終於,窗下之人回過身來,回頭瞧著王守仁,尷尬的笑了一聲,道:“王……王大人。”
“懷恩公公。”
王守仁看清坐在窗下的人,不是朱佑樘,而是太監懷恩,終於,禁不住一聲驚呼,道:“懷恩公公,怎麼是你,皇上呢,皇上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是怎麼回事。”
懷恩尷尬的一笑,道:“王……王大人,皇上已經離開皇宮了,你不用找了。”
“啊。”王守仁一聲驚呼,痛道,“懷恩公公,這……你這次可真是闖大禍了,皇上這一去,只怕是兇多吉少,這……我可如何向大明的百姓交代啊。”
懷恩苦笑一聲,道:“王大人,我是看著皇上長大的人,除了紀皇後死的時候,這些年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皇上如此痛苦,連我都看不下去了,王大人如何忍心,而且,咱們做奴才的,為皇上排憂解難,也是份內的事情。”
王守仁狠狠一跺腳,嘆氣道:“可是……皇上這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可讓我如何是好啊。”
懷恩苦笑一聲,道:“王大人,雖然,皇上和你,一個是君,一個是臣,不過,皇上一直把你當做知已朋友,可是,如今看來,王大人真的瞭解皇上啊。”
王守仁一愣,不解道:“這話如何說。”
懷恩嘆口氣,道:“王大人,以皇上的個性,你覺得,如果菲箬姑娘有什麼不側,皇上還能如往日一般,心安理德的做這個皇帝麼?”
王守仁嘆了一聲,道:“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向身後的幾名侍衛吩咐,道,“快,快,咱們分頭,尋找,勿必把皇上尋回來才好。”
他轉身要走,忽然,懷恩在身後叫住他,道:“王大人,等等。”
王守仁回過頭來,道:“現在最重國的事情,便是找到皇上,公公還有什麼事情。”
懷恩輕輕一笑,道:“王大人,我說你不瞭解皇上,你還真的不瞭解皇上。”
他一面說話,一面身手在懷中拿出一封信來,笑道,“王大人,這是皇上給你的信。”
王守仁一愣,遲疑道:“皇上給我的信?”
懷恩點了點頭,王守仁拿過信封,看看懷恩,滿腹疑惑,抖開信紙,細細看來,忽然,他皺起的眉心微微舒緩開來,向懷恩看了一眼,道,“這……”
懷恩輕輕點了一下頭,笑而不語。
林菲箬自暈迷中緩緩醒來,睜開眼睛,驀見明昊天靜靜的的坐在床邊,望著自己,他英俊的面上,掛著談談的微笑,然而,他平靜的笑容,竟讓林菲箬一陣心驚。
明昊天見她醒來,輕輕一笑,道:“嫣兒,睡醒了麼?”
林菲箬見到他面上的笑容,竟是說不出的厭憎,怒道:“明昊天,你怎麼會在這裡?”
明昊天輕輕一笑,道:“嫣兒,你忘了麼,是我把你帶來的,這裡是我的地盤,我當然在這裡了,你睡了三天三夜,現在覺得如何,好些了麼。”
林菲箬微微皺眉,驚道:“什麼,我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
她忽然記起,當天,給明昊天抓住,要把她帶走,她拼命掙紮,最後,一名黑衣男子不知強行餵了自己一粒什麼東西,大腦漸漸暈沉,不醒人世,她一覺醒過來,便發現自己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