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箬嘆了一口氣,道:“佑杬,你不喝藥,病怎麼能好呢,你不是說,想和其他兄妹們一起玩麼,如果病好不了,怎麼行呢。”
朱估杬臉上掛著淚水,瞧著林菲箬,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林菲箬一笑,道:“這才是好孩子嘛,等你病好了,菲箬姐姐帶你到街上玩呢。”
朱佑杬嗯了一聲,乖乖把喲喝了,沒過一會,便沉沉睡去。
她見著朱佑杬面色蒼白,輕輕嘆了一口氣,昨天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又犯病了,不禁心裡一陣難過。
忽聽半旁邊的長須男子嘆了一口氣,道:“興王年幼多病,性子又倔,有時候真不知拿他怎麼辦了,剛才,多虧姑娘,否則,只怕興王他又不喝藥了。”
林菲箬一笑,道:“其實興王很好的,只是因為太孤獨,又沒有人瞭解他,所以才會這樣。”
她瞧著長須男子道:“你是……”
長須男子輕輕一笑,道:“在下陸長青,奉旨在興王府中,教興王識字。”
林菲箬一笑,道:“原來是太傅,失禮了。”
陸長青笑道:“在下見姑娘面生得很,不知姑娘……”
林菲箬見他問起自己的名字,猶豫了一下,心想,自己現在可是一個死人的身份呢,在朱佑樘沒給自己一個新的身份前,最好還是不要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她哦了一聲,道:“我是新來的侍女,承興王看得起,稱我一聲姐姐,太傅不要見笑才好。”
陸長青輕輕一笑,道:“怎麼會了。”
兩人閑聊幾句,林菲箬怕他看出破綻,藉故離開。
朱佑杬在林菲箬的勸說下,乖乖吃藥,但是,病情似乎沒有好轉起來,一連幾天,竟是萎靡不振,無精打彩的樣子,有時候,竟然連床都起不來了。
這天,林菲箬和朱佑樘坐在一片花樹下,無意中談起朱佑杬的病情,兩人都是默然不語。
林菲箬想起幾天前,朱佑杬還和自己坐在這裡,折紙飛機玩又笑又鬧,現在,竟然連床也起不來了。
朱佑樘見她愁眉不展,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佑杬常常這樣,病情一時好,一時壞,連宮裡最好的太醫也拿他的病沒法,連病根都不知道。”
林菲箬嘆了口氣,道:“要是在二十一世紀就好了,我帶佑杬去做一個全身檢察,找出病根,不怕治不好,說不定,連他的腿也一起治好了。”
她正嘆間,無意間身手揪起身邊的一片枯草,咦的一聲,奇怪道:“前幾天,這裡還好好的,怎麼忽然枯了這麼一大片。”
忽然,她瞧著身邊的枯草,皺起了眉頭,似記起什麼大事一般,跳起身來,大聲道:“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和佑杬在這裡一起玩,一名侍女讓他吃藥,我為了和他勾通,他說不想吃藥,我便隨手把藥倒了,對了,對了,就是倒在這片草地上,短短幾天,這裡的草竟然枯萎了,這是怎麼回事。”
朱佑樘和他對望一眼,大驚失色,顫聲道:“難道……難道佑杬的藥裡面有什麼古怪。”
朱佑樘向林菲箬對望一眼,驚道:“難道……難道有人在佑杬的藥裡動了什麼手腳。”
林菲箬微微皺眉,道:“我不知道,不過,我記得當天,佑杬沒有吃藥,一直和我玩到晚上,精神都很好,可是這幾天,天天吃藥,反而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了。”
忽然,她抬起頭來,身手一把拉朱佑樘的手掌,急道:“不好,佑杬吃藥的時間到了。”
她不由分說,拉著朱佑樘便走,兩人向朱佑杬的房間沖去。
兩人沖進朱佑杬的房間,見朱佑杬正由兩名侍婢扶著,低頭喝藥。
林菲箬見他嘴唇剛觸到碗口,一步沖過去,道:“佑杬,別喝啊。”
她揮手把送到他唇邊的藥碗打翻在地,跌得粉碎。
朱佑杬瞧著林菲箬,神情驚詫,期期艾艾的道:“菲箬姐姐,你怎麼了。”
朱佑樘向地上的藥碗碎片看了一眼,道:“佑杬,這藥不能喝。”
朱佑杬看看林菲箬,又看看朱佑樘,不解道:“皇兄,菲箬姐姐,你們不是說,讓我乖乖吃藥,好了就能出宮去玩麼,為什麼又不讓我吃了。”
林菲箬神情尷尬,她怎麼能在一個孩子的面前,說有人在他藥中動過手腳,他向朱佑樘看了一眼,笑道:“這個……這個藥又苦又難喝,今天不喝也罷了。”
朱佑杬一陣歡呼,今天終於可以不用吃藥了。
林菲箬向朱佑樘看了一眼,朱佑樘會意,讓林菲箬留下來陪朱佑杬,把兩名侍女叫出房去,色色俱厲,怒道:“是什麼人在為興王配藥。”
兩名侍女見皇帝動怒,嚇得腳一軟,跪倒在地,戰戰兢兢的道:“這個……一直是周啟明,周太醫在為興王配藥呢。”
朱佑樘皺起眉頭,向左右吩咐,怒道:“去,把這個給興王配藥的周太醫帶來,我有話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