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明聰還要爭辯,柳青崖一瞪眼,吏明聰忙呵呵一笑,吞了口唾沫,涎臉笑道:“好,好,我不亂走,我不亂走,我剛才和你說笑呢。”一面小聲嘀咕,龍虎寨這麼大,我拿一點點東西走,有什麼了不起,真是小氣啊。
林菲箬和朱佑樘對望一眼,噗的一聲,笑出聲來,吏明聰這小子,居然連強盜的東西也敢偷啊,真是夠絕的。
這時,柳青崖似乎才注意到林菲箬和朱佑樘,他向二人看了一眼,眉心一跳,眼中透出驚詫的神情,向吏明聰看了一眼,詫道:“這兩位……”
吏明聰隨口道:“這兩位是我……是我朋友。”
話音不落,忽聽柳青岸重重哼一聲,怒道:“吏明聰,如果你還想活命,你便帶著這二人馬上給我離開,遲了,我可難保你命。”
吏明聰一聽,怒道:“柳青崖,你這是趕我走啊。”
柳青崖沉聲道:“我是趕你走,那又如何。”
他一面說著,吩咐左右,道:“把這幾人給我轟下山去。”
吏明聰一聽,跳起來破口大罵道:“好啊,柳青崖,你夠狠啊,趕我出去,我他媽的這些年來算白認識你了,兄弟一場,這樣對我啊,啊,真是沒義氣。”
他還要再說,朱佑樘皺了皺眉頭,他對這個說話尖酸刻薄的二當家,實在是沒什麼好感,住在強盜窩裡,自己也就算了,讓林菲箬也住在這種地方,他總不放心,道:“吏明聰,別鬧了,既然人家不歡迎我們,我們還是走吧,別在這裡丟人了。”
他不等吏明聰反應過來,已然扶著林菲箬向門口邁去。
便在此時,只聽門外一個粗豪的聲音道:“二弟,我聽說,吏明聰那小子又來了,我不是給你說過了麼,他要是再來,就給我……”
一名滿面絡腮鬍子的男人一面嚷嚷著,一面走進房來,朱佑樘正向外走,幾乎和他撞了個滿懷。
兩人同時向後縱開。
絡腮鬍子破口欲罵,忽然目光落在林菲箬和朱佑樘二人身上,神情驚詫,隨即透出驚喜的目光來。他目光有意無的在林菲箬身上轉了轉,呵呵笑道:“二弟,有客遠來,你怎麼不好好款侍,豈不讓人見笑了,哈哈,來人啊,給我安排酒晏,我要好好款侍幾位客人。”林菲箬微微皺眉。這人的目光,怎麼這樣奇怪,怎麼覺得看人的目光,竟是餓狠一般的貪婪。
柳青崖向吏明聰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不輕意的輕聲嘆氣。
吏明聰暗暗奇怪,龍虎寨這位大當家翼輝,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從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看,上回自己因為李家小姐的事情,給官兵追得走投無路,來投靠龍虎寨,如果不是大當家從中阻止,只怕柳青崖已經同意自己留在龍虎寨了,怎麼忽然這麼客氣起來了,反而讓人心裡有些不安起來。
吏明聰雖覺大當家翼輝有些奇怪,不過,既然人家同意自己留下,還讓人設宴款侍,自然是好事了,其它的事情,也就不用多想了。
大當家翼輝讓人給幾人安排了房間,又讓人給林菲箬送來傷藥,一副待人殷的樣子,吏明聰不禁嘖嘖稱奇,他怎麼忽然變得這樣好了。
朱佑樘給林菲箬敷了傷藥,止住流血,用布包好,林菲箬換上一件幹淨男裝,大當家翼輝請幾人入席的下人已經候在門外。
幾人跟著一名小嘍羅來到大廳,但見廳中燈燭輝煌,小小的一個山寨,竟是十分氣派。翼輝的目光在林菲箬身上掠過,哈哈笑道:“姑娘家,還是穿女裝好看啊。”他褻瀆的目光竟然全無掩示。
林菲箬微微皺眉,對此人全無好感。酒席上,翼輝更是一面勸酒,一面肆無忌彈的打量林菲箬,神情曖昧。
林菲箬吃了一陣,藉口身體不適,傷口又痛了起來,早早回房。
大當家翼輝知道她身上有傷,也不相留,倒是殷勤勸酒,把朱佑樘和吏明聰二人灌得酩酊大醉,伏案不起,這才罷休。
大當家見他已然喝醉,輕輕喚了幾聲:“朱公子。”
朱佑樘唔了幾聲,卻不答應。
翼輝見他真的已經喝醉了,彎起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笑意,輕輕一揮手,幾名手下上前抓住二人的手臂,拖了下去。
翼輝向柳青崖一點頭,道:“二弟,你隨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翼輝和柳青崖二人來到一間掩蔽的房中,翼輝呵呵一笑,道:“真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們在鎮上讓他們跑了,正到處找他們呢,到是自己送上門來了。”說著,翼輝呵呵笑了一聲,道,“把那姓朱的小子交給那人,一萬兩銀子就到手了,至於那女的,我看,留下來,做個壓寨夫人,似乎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