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起來有些面生。”晚禮服女士象徵性地放了兩片水果在盤裡,“您身上的旗袍很漂亮,方便給我留個您的聯系方式嗎,我也想定做兩身這樣的旗袍。”
“謝謝誇獎。”花錦無奈笑道,“不過這家店的名片在我包裡,而我的包又在男伴手上,不如等下我給你。”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請允許我陪您一起過去拿。”晚禮服女士溫和一笑,“希望您不要嫌我這個行為太失禮,因為我實在是太喜歡這種漂亮的旗袍了。”
花錦看了眼對方從頭到腳的大牌高定,笑容不變:“當然不介意。”
她撿了兩盤食物,走回裴宴身邊,把餐盤放到桌上。
裴宴看著兩盤食物,半點都不客氣地端過其中一盤:“少吃一點,我幫你分一半。”
“我就知道你會幹這種事。”花錦分了一份餐具給他,“說什麼沒幾個男人在食品區,分明就是自己偷懶不想動。”
“坐在你面前的,可是你的恩人,態度客氣點。”裴宴用幹淨叉子,叉走花錦盤裡的一塊水果,咬了口嘗道,“還挺甜。”
花錦沒想到他這麼不要臉,從他盤子裡連叉了三塊水果回來:“懶就懶了,竟然還搶我的水果。”
“幼稚。”裴宴見花錦把餐盤抱在懷裡,放下餐叉不屑道,“小白眼狼,不就是吃了你一塊水果。”
花錦低下頭,輕哼道:“你才幼稚。”
小時候,她跟弟弟去別人家做客,主人家給她跟弟弟做的肉絲面或是雞蛋面,總會被弟弟夾走肉絲跟雞蛋,她只要不高興,爸媽就會苦口婆心的對她說,弟弟是男孩子,飯量大,讓她不要跟弟弟一般見識。
她至今還記得,十一歲那年,弟弟搶走了外婆夾到她碗裡的雞腿,她想搶回來,被她媽訓斥了幾句。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竟然不顧長輩的訓斥,把雞腿奪了回來,不顧她弟的嚎哭,把雞腿塞到嘴裡。下一秒她就捱了她媽重重一耳光,雞腿骨戳破了嘴巴,滿嘴都是血。
那時候她一邊哭,一邊把雞腿肉死命的往嘴裡咽。帶著血的雞腿肉又腥又鹹,其實一點都不好吃,但她吃得幹幹淨淨,半點肉絲都沒剩。
“喏,拿去。”一隻剝了殼的蝦,放到了她的面前,隨後又有幾片水果放到了她餐盤裡,“還想吃什麼,等下我去幫你拿。你別愁著眉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花錦眨了眨眼,抬頭看向裴宴。
黑夜裡,燈光為裴宴周身染上了一層光暈,就連黑色的頭發,也彷彿鋪上了一層淺金。
她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後彎起嘴角:“已經夠了。”
“真的夠了?”裴宴見她露出笑容,用紙擦了擦手,為了哄這個小白眼狼高興,他連蝦都剝了,她如果再愁著眉,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個……”站在兩人身邊的女士微笑著開口道,“不好意思,裴先生,打擾您了。”
花錦這才想起,她剛才答應了這位女士給她拿名片。不過看對方的神態,恐怕向她要名片是假,找機會與裴宴說話才是真。
“這桌已滿,不拼桌。”裴宴頭也不抬道,“旁邊有空桌,謝謝。”
花錦默默瞥了裴宴一眼,她終於明白裴宴有錢有地位為什麼還沒有女朋友了,這真的是憑實力單身。
“裴先生,您誤會了,我是來找花小姐拿名片的。”
花錦臉上的笑容微淡,剛才這位女士還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現在卻又稱她“花小姐”?
她伸手戳了戳裴宴手臂,“我的包呢?”
裴宴把包遞給花錦,仍舊沒有看站在旁邊的年輕女人。
“裴先生,幾年不見,你可能不記得我了。”年輕女人接過花錦遞來的名片,“我是你的高中同學徐思。”
裴宴終於抬起了頭:“哦。”
氣氛凝滯。
花錦:……
裴宴終於用他強大的語言能力,把這個天聊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裴宴:雖然我說話不好聽,人又欠揍,但我是個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