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我真捨不得。”
“有什麼好捨不得的,你這樣,當心以後把我慣成什麼苦都吃不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性子。”
駱佑潛理所當然:“這怎麼了,我為什麼要讓你吃苦?”
“能吃苦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陳澄耍了句貧。
駱佑潛不理會:“那你睡我的病床,舒服點,我睡那個。”
“小兄弟啊,您這可是傷患呢,你就別折壽我了,好好躺著吧。”
陳澄拎了拎小毛毯,病房裡開了空調溫度很高,她倒是真有些累了,把下巴往毛毯上縮了縮,便闔上眼睛。
半帶睡意地說了聲“晚安”。
可那位“小兄弟”並不打算放過他,安靜了一會兒又出聲:“陳澄,你睡我這床吧。”
就要睡著的陳澄被這聲吵醒,渾渾噩噩地坐起來,幽幽地瞪著他,可是失明患者並未察覺。
“這床睡得下兩個人。”
“……”陳澄不知道他是居心叵測還是單純過頭,只好回了句,“男女授受不親。”
“蓋兩床被子,我保證不會對你怎麼樣。”他說。
陳澄無奈:“……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對你怎麼樣。”
駱佑潛忍俊不禁,眨了眨眼,真誠道:“我不介意啊。”
“小夥子,要點臉吧。”
黑暗中,駱佑潛面對她,窗外月光淡淡地映在他臉上,眼尾下垂了點,睫毛在眼下鋪出一片陰影。
他慘兮兮地開了口:“姐姐……”
“……”
這撒嬌攻擊力百分百。
陳澄繳械投降,抱著一床小被子上了他的賊床。
駱佑潛開心極了,迅速往旁邊撤了點,留出一塊位置給陳澄。
陳澄鋪好被子,慢吞吞地爬上床躺進去。
駱佑潛這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周圍盤踞著的都是陳澄身上的香味,縈繞在他鼻間。
若隱若無卻消散不去。
她的發絲繞在他的手臂上,像韌草纏繞心髒。
駱佑潛深吸了口氣,又緩慢而沉重地撥出,雙眼閉著,耳後滲出了些汗,他十指骨節分明,攥住被角,盡力剋制。
剋制是本能,但本能難以剋制。
他閉著眼睛拼命入睡,卻無果,旁邊陳澄已經睡熟,呼吸勻直。
他跟受了蠱似的靠近陳澄的脖頸,深深吸氣,而後情難自控地、放縱又剋制地將齒尖磕在陳澄的鎖骨之上。
陳澄模糊聽到耳邊的喘息聲。
睜眼就看見駱佑潛雙手撐在她兩面,深埋於她的頸部,鎖骨處傳來一點細碎的痛感。
陳澄茫然地眨了眨眼,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她沒打破沉默,任由他動作。
又過了會兒,駱佑潛喘著粗氣起身,沉默地掀開被子坐起來,下床走進了廁所。
陳澄反應過來,頓時臉頰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