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駱佑潛吃飯,兩人都非常適時地沒再問下去,安靜地吃完了那頓飯。
誰還沒點糟心事呢,索性兩人憑著一腔沒什麼用的孤勇。
陳澄從小破地方出來了,駱佑潛也幹脆利落地搬了家。
第二天上學,駱佑潛就遭到來自賀銘從四面八方發來的詰問。
“你跟那美女姐姐到底什麼關系!”
“你是不是喜歡她,我昨天看你那眼神就不對勁!”
“你沒把您能一打十幾的事跟美女姐姐說過啊,我告訴你這不行啊,女孩會覺得你不真誠。”
諸如此類。
駱佑潛被他一口一個“美女姐姐”喊得頭疼。
斜過去一眼,在他背上摑了一掌,冷淡道:“惡不惡心,叫誰美女姐姐呢。”
“是是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賀胖一連串地點頭,“那叫……嫂子?”
“……”
這會兒還不讓人叫“姐姐”的駱佑潛,到下午時就自己栽了進去。
落日燒雲。
陳澄已經去臨市了,駱佑潛不急著回去,放學後便跟幾個男生去了籃球場。
但他也沒什麼興趣打球,肋骨還傷著,劇烈運動會痛,他坐在籃球筐下,黑色運動褲捲起到膝蓋,一條腿曲著,看起來腿格外長。
眉骨硬朗,不說話都有一股痞氣。
“打球嗎?”賀銘叫他。
“不打。”駱佑潛說,拿出手機,翻到陳澄的微訊號,猶豫了會兒還是沒忍住,給她發資訊。
他先是拍了張籃球場的照片過去。
【好無聊啊。】
過了好一會兒,陳澄才回,發來一張自拍。
一身古裝扮相,頭頂端著重重的發飾,梳著髻,一支白玉簪子綰發,連帶著眉眼都柔和許多。
【感覺我的發際線正在飛速後退。】
【現在在拍戲嗎?】
【是啊,一會兒才輪到我,怎麼了。】
【無聊,想找你聊天。】
【姐姐的時間很貴的,陪聊服務,十字千元。】
這邊,駱佑潛輕輕嘖了一聲,嘟囔一句“財迷”,給她發了十塊錢紅包。
陳澄領完紅包,當即給他發了一串很可愛的顏文字。
【再說點好聽的,就陪你聊天。】
駱佑潛懶洋洋的,手裡的打火機拋上又接住,靠在籃球架上,低垂下眼。
【美女姐姐。】
打完字,他也沒什麼反應,耳朵尖最先反應過來,燒成一片火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