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宓和紀玉影交好,她知道這件事情,老夫人並不意外。
點頭。
聽到這件事的時候,自然是憤怒的,紀家門庭清正,竟出了這樣的惡婦!可是憤怒過後,卻是自責,這個媳婦,是自己做主聘來的。當年初見時,覺得她性子果斷亦有管理下人之風,堪為長房宗婦。
誰知竟眼瞎到了如此地步!
“我竟如此眼瞎,縱容這個惡婦,毀了玉蟬玉影的一生……”
太過自責,眼早已噙淚,蘇宓忙握住她的手,勸道:“人心最為難測,誰都不知道至親之人後面會變成什麼樣子,這事真的不怨您。”又道:“大姑娘我不知道,但是玉影卻是因為您才得到了新生,她的一生以後會走的很順遂,您救了她,沒有毀她的一生。”
也是因為您如此做,我才想通了很多事情。
如何沒有毀呢?如果當年自己堅持把玉影抱來養,她的性子也不會這般懦弱,縱然自己擦亮眼為她尋了一個好夫君,若她自己不自立起來,她的一生還是毀了!這些話老夫人沒有對蘇宓說,只想著還有一兩年時間,能將玉影的性子給掰回來。
勉強笑道:“我知道的,你不用擔心我,我明日就能緩過來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子話,老夫人就趕蘇宓回屋用晚飯,蘇宓見老夫人確實無事只想靜一靜,便也不再多言,又說了兩句就起身告辭了。出來時,天幕已黑,月牙若隱若現,蘇宓看著天際片刻,忽然一怔,蘭玖是不是已經過來了?
想到這,蘇宓有些急切,拒絕了丫鬟婆子的相送,踏上了□□,雖然現在已無烈陽,但從□□回流芳院省一半的路程呢!紀家□□多,夜晚也並不幽暗,枝丫都墜了精緻小巧的燈籠,螢火之光添了數分趣味。
蘇宓無心美景,只埋頭趕路,眼前卻突然擋了一個人,蘇宓一頓,抬頭看去,然後驚得後退數步。
“嘶!”
衣裳淩亂,衣領袖口都被扯爛,披頭散發,金簪遙遙掛在發間,臉上更是青腫,昏暗的燭光都能看出清晰的巴掌印,蘇宓駭得無法,那人道:“這下你滿意了?!”蘇宓小心探身,終是看清。
竟是大夫人!
蘇宓:“您怎麼了?”
大夫人抬頭,怨毒的眼光直直地看著蘇宓,直把蘇宓看得寒毛倒豎。
“玉蟬要配一個三品官的次子,玉影不聽我的話,紀明然還要休了我,這下你滿意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為何要害我,為何要害我!”
蘇宓:……
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但是現在大夫人神色癲狂似已瘋魔,蘇宓不願也不敢與她爭辯什麼,只默默後退,誰知蘇宓的沉默大夫人竟當成了預設,又見她想要逃走,心思愈發的怨毒,紀家都要休了自己了,還顧什麼臉面!
竟是一瞬間拔下頭上金簪,就向蘇宓撲了過去。
“你毀了我的好日子,我也要毀了你!”
小狐媚子,就是這張柔弱的臉騙了所有人,我今日便要將你的臉毀了!
金簪子在夜色燭光中劃出一道金光直直對蘇宓的臉揮了過去,蘇宓忙大步後退,正要張嘴喚人,卻看到一個人影從樹上跳了下去,一個飛踢就把大夫人連人帶簪子給踢了出去,大夫人飛到地上一聲悶哼,然後沒了動靜。
“姑娘,你沒事吧?!”
迅速轉身去看蘇宓,蘇宓被剛才撲面而來的惡意給嚇白了臉,喘著氣半響後才回神,聲音顫抖,“雲,雲暖?”雲暖見蘇宓如此,怕她被嚇得失了魂,不再多說一句話,彎身抱起蘇宓就迅速回了流芳院。
雲暖抱著臉發白的蘇宓回去後驚呆了一眾人,雲暖卻顧不得其他人的反應了,將蘇宓抱回裡屋放在床上,沉著臉迅速道:“安魂湯!”又一邊迅速寫了一封信,放了一個信鴿出去。
熟悉的圍繞縈繞鼻尖,蘇宓慢慢從驚嚇中回神,眨了眨眼睛,直直看向守在床邊的雲暖,動了動嘴唇,竟一下子起身,雲暖一驚,正要說話,卻聽得蘇宓問道:“你什麼時候跟在我身邊的?”
雲暖:“姑娘入紀家的第一天,我就在這了。”
但是這個不重要!忙道:“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是不是被嚇著了?”雲暖又急又怕,若姑娘再在自己手上出了什麼好歹,不用皇上吩咐自己就以死請罪了!
第一天就來了?
所以。他確實一早就知道自己在紀家,那個時候,他還在生氣,他沒有馬上來見自己,可是安排了雲暖一直守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