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玖:“是你買。”
蘇宓:“我沒東西要買呀?”
蘭玖怒其不爭的看著蘇宓,“入宮七年,當了四年的皇貴妃居然還捨不得一床被子?你去買,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隨便你買多少,把你這一身小家子氣給朕去了,你不怕丟人,朕嫌丟臉。”
蘇宓炸毛。
“我那是小家子氣麼?我那是節約節約節約!!!”
蘭玖:“呵。”
蘇宓:……
簡直就是個混蛋!
馬車行了小半個時辰,外面人聲越來越熱鬧,又行了一刻鐘後停下,外面也傳來雲墨說到了的聲音,蘇宓一下子起身正要出去,誰知蘭玖比蘇宓更快一步起身,兩步就下了馬車,蘇宓頓在原地咬牙。
悶了又悶後才提著裙子鑽出馬車。
正要跳下馬車眼底突然出現了一隻手,手並不漂亮,常年練武粗繭橫布,顏色也比常人略深一些,蘇宓頓了頓,抬眼,蘭玖站在車廂旁,還是面色不愉的模樣。蘇宓心裡暗爽,那麼不高興,你扶我幹什麼呀?
扶著蘭玖的手下車。
壓抑著得意的小心情,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蘭玖瞬間收回了手,看也沒看蘇宓一眼,面無表情的徑直去了對面的茶樓。看著蘭玖大步離去的背影,蘇宓小米牙都要咬碎了,這人怎麼那麼討厭呢!買東西是吧?看我把你買的傾家蕩産!
太生氣,後面這句竟說出了聲。
雲暖:“姑娘,就算您把整個望城都買下來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
蘇宓:……
姚駿一直在三樓樓梯處等待,聽得整齊腳步聲上樓,墊著腳向下望便看到上樓的蘭玖,連忙整理衣裳站好,蘭玖剛上三樓,姚駿就下跪請安,“參見皇上。”蘭玖頷首,“起來吧,東西如何了?”
知道蘭玖心急,姚駿也不敢耽誤。
彎身。
“請跟臣來。”
姚駿領著蘭玖進了一個紅木竹屏廂房,圓木桌上放了一個白瓷圓足小碗,碗不稀奇,稀奇的是碗上面的釉,竟是和大周官窯風格完全不一樣的淡描青花,同樣都是淡描青花,只差一點顏色便觀感不同。
這個只煙霧了一點青色,便是完全的素雅。
如果蘇宓在這,便知道這個碗和她當日在屋子裡看到嘖嘖稱奇的天球瓶同出一脈。
蘭玖拿碗細看,姚駿低聲解釋:“這是匆忙趕出來的,效果有些差強人意。”蘭玖點頭,確實,釉色太過匠氣,離大楚的靈動還是有些距離。
姚駿是望城的督陶官,姚家一直都負責皇家的官窯,這皇上來的突然,而且是為已經亡國的楚國獨有的淡描青花而來,蘭玖要大楚的淡描青花,姚駿只得費力去尋法子,匆忙趕了一個出來。
“微臣鬥膽詢問,不知皇上要這個做什麼?”
皇上重武,對陶瓷並不是太在意,官窯經費一直都一般,這次怎麼專程過來了?
蘭玖將碗放下,抬眸看著姚駿。
“朕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不管你怎麼做,朕要和當初楚國一模一樣的淡描青花。”沒等姚駿開口,又道:“端午節的官窯,全部都做這個釉色。”
蘭玖說的輕描淡寫,姚駿倒吸了一口涼氣。
說實話,哪怕歷史上消亡了這麼多的朝代,但總有一些東西留下來,但楚國的瓷器是一點都沒留下來,特別是淡描青花,因為那是蘇星月創燒的,亡國女蘇星月,楚國就是因為她才亡的!
歷來官窯都是大臣百姓追逐的焦點,官窯做這個,民窯也會跟上,皇上這是要在大周恢複亡國女蘇星月的淡描青花嗎?!
…………
蘇宓這半天買的很高興,花別人的錢當然高興了!小臉興奮的通紅,在金烏西墜時才被雲暖給拉了回去,黑玄色的馬車依舊停在茶樓前,蘇宓登上馬車正要彎身入內時,忽然一頓,詫異的看向身後,大街人來人往,並沒有什麼異常。
雲暖:“怎麼了?”
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而且這個感覺一下午好幾次了……
蘇宓眨了眨眼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