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頭原本看見自家老婆子被空手脫臼,都嚇得不敢出聲,直到兒子站過來,才勉強恢複神色打圓場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鬧成這樣!”
“我捱打的時候,你們好好說過話麼?”蘇絨握緊刀刃,語氣凜然:“我被打到流産的時候,你們有一個人心疼過我嗎?”
自家爸媽都是包子就算了,老公拖累成這樣還覥著臉不離婚,這家人是哪裡有臉吃自己的用自己的?
側屋的門悄悄開了個縫,有個小女孩怯生生的喚道:“媽……”
趁著蘇絨分神的功夫,盧強動作極快的沖了過去,一巴掌就想拍掉她手裡的刀刃,沒想到蘇絨的反應比他更快,直接側臂前馱再往外側使勁,兩條胳膊一個用力,直接把他的肩膀給卸了下來!
“嗷——”
“咔噠!”
蘇絨不喜歡見血,也不認為自己能殘忍到哪種地步。
在所有反抗方式裡,這種法子最為簡單,卻無懈可擊。
一旦他們關節脫臼,為了關節囊和骨骼的正常運作,都必須要靜養。
如果有意強來,等於自廢身體。
這一次,盧強的臉上終於流露出恍然而驚恐的神情。
“你,你怎麼做到的?!”他驚慌失措的往後退了兩步,捂著胳膊嚎道:“來人吶——”
他這一退不要緊,剛好壓到盧媽的另一隻手,兩個人同時嚎起來。
“別嚎了。”蘇絨冷冷道:“自己去正骨吧,再過半個小時醫生該下班了。”
盧老爺子見這母子兩還在嚎,嘆了口氣,忍著心裡的恐懼把盧媽扶了起來。
蘇絨看著疼的齜牙咧嘴的盧強,挑了挑眉毛,想把他拽起來。
“你別碰我!”盧強慌亂地扭動著大叫道:“離我遠一點!”
行吧行吧。
蘇絨嘆了口氣,把水果刀放到桌上,任由他們三人再度下樓找醫生。
側屋裡的那個小不點,還在怯生生的看著她。
“小桃兒,過來。”蘇絨活動了下手腕,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媽媽,你要殺了他們嗎。”盧桃不肯過來,露著半張臉看著她,嚇得聲音都在抖。
“只是教他們一些道理而已。”蘇絨隨手挑了個水果,走過去揉了揉頭:“以後媽媽保護你。”
爸爸雖然混賬,但這孩子是個懂事的。
當初宿主鬧著離婚的時候,這孩子就一聲不吭的站在她那一邊,還悄悄的支援她。
只是哪怕盧強也有意逼著她,慘叫聲和淤青總是掩蓋不住的。
原宿主骨折住院了兩次,都是被打進去的。
奈何就是這樣,法官都判決‘夫妻仍有感情,不建議離婚’。
“可是媽媽,你之前說,什麼事多忍忍就好了啊。”盧桃小口的啃著梨子,在她的懷裡瑟瑟發抖:“難道你不忍了麼?”
“忍忍沒有用的。”蘇絨給她梳著小辮子,提示道:“如果有同學欺負你,你一味忍著,她就不欺負你了麼?”
“不,她只會變本加厲。”蘇絨的聲音平靜而清冷:“因為你的容忍在她看來,就是得寸進尺的邀請。”
盧桃好像聽懂了些,輕輕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媽媽,你會和他離婚麼。”
“從今以後,你跟我姓。”蘇絨平靜道:“你的名字,就叫蘇桃好了。”
“至於他?”
呵。
3
白醫生正哼著小曲準備下班,剛走不久的那個病人又齜牙咧嘴的走了進來。
還帶著個哎喲喂不住叫喚的老太太,兩個人慌裡慌張的進了診所,一個捂著胳膊,一個捂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