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宿主畢竟是普通人,沒有過億的家産,也沒有斬斷愛情和婚姻的勇氣。
勸分不勸合的人那麼多,真正絕情如她的,卻沒有幾個。
畢竟羈絆這種東西,存在與消失都是一種折磨。
周北三人下樓時,馬月月像換了個人似的。
她像個鬥敗了的公雞,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垮了下來。
周北領著她走到了蘇絨的身邊,淡淡道:“跪下。”
馬月月用求饒的眼神看向他,神情充滿了抗拒。
“跪下。”
馬月月的眼睛裡漸漸地失去了光彩,她一聲不吭的跪在了蘇絨腳邊,給她磕了三個頭。
叩首的聲音清晰而疼痛,想來在樓上就已經講清過如何做。
“你已滿十四歲,可以付刑事責任。”周北平靜道:“是否報警,全看絨絨自己。”
他看向妻子,眼裡只有愧疚和心疼。
“我已經聯絡了她的家人,晚上就把她送到爺爺奶奶家裡,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蘇絨輕輕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馬家的人連夜帶著五十萬的現金過來道歉,連帶著把馬月月接了回去。
蘇家母女在上海又呆了一個星期,玩夠了才愜意的回了家。
蘇絨既沒有收下那筆錢,也沒有接受道歉。
她知道報警可能無濟於事,也並沒有再追究下去的心情。
還有幾件事,並沒有做完。
“盧媽怎麼被辭了?你都不跟我說一聲的嗎?”汪如芸看著空空蕩蕩的屋子,惱怒的看向她:“你有什麼資格管家裡的事情?”
蘇絨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我已經請了新的傭人。”
“還有,你告訴我,我賬戶上的錢是怎麼回事?!”汪如芸怒不可遏道:“小娼妓,你把老孃賬戶上的錢都劃走了,每個月就給我留五千?!”
“五千?!你打發叫花子呢?!!”
“我兒子還沒死,你就惦記上家産了是嗎!”
蘇絨從口袋裡掏出錄音筆來,慢悠悠的把玩了一會兒,輕聲道:“如果我說,過去三年裡,家裡都放了攝像頭呢?”
“你什麼意思?”汪如芸愣了下,後背開始浸出涔涔的汗。
“您是怎麼對我的,自己還不清楚麼?”蘇絨笑的溫文爾雅,語氣帶著幾分輕快:“如何用腳按著我的頭,逼我用手掏小便池。”
“如何同盧媽一起拿我取樂,放鄰居家的狼狗恐嚇我。”
“如何擺出一副婆婆的架子,讓我在家中喪盡尊嚴的過了三年。”
“您自己,還不清楚嗎?”
“你這是在威脅我!”汪如芸怒不可遏道:“誰家媳婦不都是這麼被管教過來的!”
“管教?”蘇絨抬眼看向她,眸光毫無避讓:“那讓您的親生兒子看看,自己的母親有多慈愛,怎樣?”
並沒有所謂的攝像頭。可她知道,這個女人已經交空底牌了。
哪怕是利用汪如芸內心的恐懼與負罪感,都足夠奪回本應歸自己的一切。
“從今天起,這家裡的一切,”
“都得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