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兩老女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主,也就敢折騰溫吞的老實人。
說實在的,要不是原主膽小怕事還不敢得罪人,孃家靠山硬實到這種程度,婆婆也不敢過分到這種程度。
這種時候,別說得罪人了,為了奪回自己的利益,蘇絨完全敢跟這婆婆當面剛。
但是在婚姻之中,背後告冷狀什麼的,本來就防不勝防,完全沒必要給自己落把柄。
“姐?”蘇雨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你在想什麼呢?”
蘇絨回過神來,看向她道:“你覺得,我變了嗎?”
“變了好多。”蘇雨小聲道:“飛機上我媽都在感嘆,說你終於腦子清白了一回。”
“那你覺得,我腦子清白不清白呢?”蘇絨武漢話說的頗溜,切換的毫無痕跡。
“可是……可是你以前都說,”蘇雨抬起頭,眼神相當複雜:“不要給別人添麻煩,說話也不能太沖,最好什麼事都別計較。”
蘇絨嘆了口氣,用指尖揉了揉太陽xue。
宿主親爹是文化人,教閨女也全程都往知書達理的方向引。
這蘇媽媽雖然是個明白人,但是也總覺得老公受教育程度高,教育上處處聽他的,培養出兩個不諳世事的傻孩子出來。
“姐姐告訴你。”她看向妹妹的眼睛,語氣堅定而平靜。
“這個世界上,有時候真心,是換不到真心的。”
“姐這次讓媽把你也帶來,就是想讓你幫幫姐。”
蘇雨懵了一刻,輕輕握住她的手:“姐,你一定遇到什麼難處了。我在的。”
一堆瑣碎的事兒看起來家長裡短,但言簡意賅的壓縮一下,五分鐘就能說完。
從婆婆強迫她擦地板開始,蘇雨的臉色就變得相當驚訝,當蘇絨說到小姑子重重過分之處的時候,蘇雨已經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她們怎麼能這樣對你呢——”蘇雨眼眶都紅了,語氣堅定道:“我找媽去!”
“找媽幹嘛?讓媽在我家裡大鬧一通,搞得像是我挑撥離間?”蘇絨淺笑著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身邊,用指尖輕輕敲了敲她的小腦瓜:“你都是華師一的高材生了,用你可愛的小腦袋琢磨下,現在應該怎麼做?”
“我說話沒有分量,又是個小孩子,肯定不能教訓他們。”蘇雨沉默了半晌,皺眉道:“反正我聽你的。”
“這三個人的道德感,已經淡漠到無以複加的程度了。”蘇絨淡淡道:“他們不把我當人看,也不懂什麼叫羞恥。”
這時候還不把所謂的外人請進家裡,這幾個婆娘能做太後夢到把她累死。
“我懂了。”蘇雨反應頗快,眼睛明亮道:“反正我是小孩兒,說錯話你也能護著我的,對吧?”
“真乖。”蘇絨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溫和道:“就看你啦。”
她們姐妹二人在房間絮語許久,始終不見蘇媽媽回來。
等蘇雨察覺不對,推著姐姐出門一看,才發覺那盧媽正上氣不接下氣的跪著擦地板,坐在茶幾旁的汪如芸相當坐立不安。
“汪姐,你千萬別心疼。”蘇媽媽眉毛一挑,若有所指道:“這婆娘平時不知道偷了多少懶,也就今天勤快一回,哭都得給我把活兒幹完。”
蘇絨自己啟動了輪椅,徑直行到盧媽面前,停了下來。
那個中年女人累的氣喘籲籲,她卻妝容精緻。
蘇絨把玩著指尖,漫不經心道:“盧媽,累麼?”
你當初呵斥著使喚我用牙刷清理木地板的每一個縫隙的時候,恐怕相當輕松吧。
盧媽明顯感覺的到,當初那個唯唯諾諾的女人,連氣場都完全改變了。
她幾乎不敢抬頭直視這個終於像女主人的人。
“抱歉……抱歉……”她低頭呢喃道:“我這就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