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取鬧被反駁的蘇語卻愣了愣,突然間想起孫道士的話。
世界是她搭的,季謹言的命數是和她有關的,劫也是她負責渡的。
雖說她已經確定了季謹言是真實世界的人,但到底心裡還是有一絲存疑。
明明是兩個人的電影,為什麼季謹言不能有姓名。
這種不安只讓她慌張了一秒,下一瞬間馬車就狠狠顛簸了一下,蘇語一頭栽進季謹言懷抱裡。
“怎麼回事?”季謹言抱緊了蘇語,生怕她磕到哪兒,語氣也不由得加重兩分。
客修的聲音從簾外傳來:“皇上恕罪,這馬似乎今日狀態不佳,走不動了。小的這就去給換了。”
蘇語猛然驚覺不對,下意識拽住了季謹言的衣袖,抬頭緊張看他,季謹言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把蘇語牢牢鎖在自己懷裡,依舊沉聲道:“那你去吧。”
他留神聽著外面動靜,客修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腳步聲逐漸遠去,彷彿真的遠去了一般。
兩人連大氣也不敢出,等了許久後才略略鬆了一口氣,仍是不敢交談。
蘇語剛想給季謹言打手勢來傳遞訊息,卻感覺耳畔一陣陰風吹過,一晃神間,季謹言就壓著她趴下,兩個人在不算寬敞的馬車內打了個滾兒,撞得頭疼。
蘇語下意識揉了揉腦袋,抬頭只見一把滴著血的長劍從視窗穿過。
好險!
蘇語被下毒,被綁架,被丟到海裡,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還算勉強能夠沉得住氣,只不過季謹言卻被驚出一身冷汗,顫著聲音試探著問道:“客修?”
“小的在。”
那視窗長劍被一把抽回,卻聽不見外面人的腳步,季謹言把蘇語緊緊圈在懷裡,繼續道:“你別亂來,你要什麼,朕給你就是了。”
兩人只聽得外面沉默良久,發出了一聲嘲諷般的輕笑。
“我不亂來?由著你們日日派人監視我的行蹤嗎?”他似乎並不心急,換了自稱,慢條斯理道,“你們出行次次派人在後面尾隨,難道以為我不知道嗎?”
蘇語瞪大了瞳孔,腦中閃過那把滴血長劍,給季謹言做了個口型問道:你受傷了?
季謹言搖搖頭,蘇語心下猛地一涼。
難怪這麼久還沒人來救他們,那劍上的血,八成是其他禁衛軍的。
客修繼續慢悠悠地說著話:“我也不知道怎麼被你們看出來的,我還覺得我隱瞞的挺好的。我倒是很想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我不對勁的?”
他似乎不想這麼快就動手,還想和他們倆話個家常,只是在這種環境,卻怎麼聽怎麼駭人。
蘇語咬著牙,從腰間抽出隨身帶著的匕首,秉著她的地盤她做主的想法,欲沖出去和他拼了,季謹言馬上意識到了她想做什麼,加大力度禁錮住她,卻見車前簾子被挑起,客修蹲在馬車踏板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的他們。
他從牙縫中擠出字字冰涼尖銳:“你剛剛問我想要什麼,我現在告訴你,我想要你這個狗皇帝的命。”
言罷,客修又是極為輕蔑地笑了笑道:“只是……這似乎也太便宜你了。”
他說著將劍抵住蘇語的喉嚨,語氣陰冷道:“我要讓你先嘗嘗失去最愛的人的痛苦。”
蘇語只見眼前銀光一閃,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