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鋒一轉,依舊嬉皮笑臉調戲道:“想知道啊,想知道就親我一口啊。”
結果最後還是季謹言鬧了個紅臉,他別過臉去:“我和你說正經的。”
“我和你說的難道不正經嗎?增加親密接觸是戀人間的必備流程啊。”蘇語把春捲抱回懷裡,又輕聲笑道,“或者你讓我親一口也行。”
她說著放下一臉茫然的春捲:“去一邊玩啊,我和你爸做點不可描述的事情。”
季謹言看著揚起臉充滿期待的蘇語,突然間想到什麼,眼中不覺含了一分笑:“行啊。”
五秒後——
“哈哈哈哈哈太過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謹言收回了惡魔之手,看著在地上滾來滾去笑出眼淚的蘇語,心情極好地笑了出來:“怕了?”
蘇語趴在地上控訴道:“撓我癢癢你還是人嗎!打人不打臉,撓人不撓腰啊!”
“你也可以撓回來。”季謹言舉起手來,“但是我不怕癢。”
蘇語接著在地上一陣笑,笑完後抹了一把眼淚,坐起身道:“我沒想什麼。”
她無縫切換模式的速度一向極快。季謹言知道她要開始說正事了,便也嚴肅起來。
“我只是有點捨不得。”蘇語摸了摸自己的衣角,低聲道,“我在這裡,真的過得挺開心。”
“當然,以我的性格,在哪過得都會很開心,但我和這個世界既然相遇了,它就有了自身的價值。我自始至終都認為,一個東西它存在了,無論是以什麼方式存在的,就是有意義的。”
“這個世界中存在的一切,哪怕是因為我的記憶,我的心結,我的幻想構造出的人物,從她們誕生的那一刻,就是活著的了。”
她頓了頓,極其緩慢地一字一句道:“如果我們回去的話,這個世界就會消失了吧。”
“我不捨得。”
蘇語對這個世界的眷戀很深,雖然她剛來的時候日日祈禱著回去高考,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即便在這只待了三個月,無法與她現代的十八年相比,但她在這裡付出的一切真心,也都是真情實感的。
“你看,我在現代朝思暮想地想要只大橘,在這個世界裡這不就圓了我的願望。”蘇語看著在遠處獨自玩起了毛線球的春捲,不覺又笑了起來。
與蘇語相比,季謹言性格與她不同,對這個世界並沒有太多的感懷,只不過聽了蘇語這番話,也不免的有些難過起來。
“我們始終是要回去的,回現代要待的時間,還有很久很久。在這之前,在那個第三劫到來前,就讓我暫且在這個馬上會消失的世界裡多留一會吧。”
蘇語這話說的有些傷感,不過季謹言只被她情緒感染了片刻,心頭卻突然浮現了一個古怪的想法。
如果正如她所猜測,這個世界是由他們倆一起構造的話……
那蘇語對這個世界的過多眷戀,就像傳說中植物人對夢中世界的依賴性一樣,很可能導致他們倆一直留在這個世界真的回不去。
這個所謂的第三劫,但願不是蘇語的心結。
季謹言心裡雖這麼想,但為了怕蘇語多心,還是沒和她言明,只道:“那蒙古人的事情,你就真不處理了?”
“當然……不是!你就稍微體諒一下拖延症患者吧。”蘇語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地上笑道,“要不季警官,你給我念念唄?”
季謹言稍許有些苦惱,他並不善於概括,想了想,走到桌前拿起資料道:“他們交待了不少,一時半會間,我還沒完全理出來,要不我給你挑著念念?”
蘇語坐起來,饒有興致地聽季謹言讀口供,他的聲音介於青年與少年之間,略微有一點沉悶,但與他整個人的氣質極為相配。
真是好聽。
她差點一瞬間就失了神,沒仔細聽內容,沉浸在他的聲音中醒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