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笑了笑道:“真不用,這輩子出門我都是給別人打傘的那個。”
她說著又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旁邊季謹言,鬆了鬆手中傘柄,低了音量又道:“我發過誓,這輩子只有我男朋友可以給我打傘。”
其實蘇語哪兒發過這個無厘頭的誓,不過是之前被季謹言關於鑽戒價值論的一派話給觸到了心尖尖,想試他這麼一下。
不料我們季大直男不知是真沒聽懂還是怎麼回事,馬上把伸出的手給縮了回去,蘇語下意識捏緊了傘柄,幹笑了兩聲給自己圓場:“不過呢,以我的脾氣,這輩子估計也找不到給我撐傘的人了。女生嘛,就要獨立自主。”
說著我們獨立自主,準備當新時代單身女性標杆的蘇語同學腳下一滑——
“小心!”季謹言一向行動速度極快,連忙拉回她,沒讓她沿著並不險峻的泥濘山路骨碌碌滾到山腳下,摔個狗啃泥。
蘇語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對對對對不起!”
季謹言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由得一笑,無比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傘,若無其事道:“我來吧,你還是看著點路好。”
蘇語還沒從虛驚一場中回過神來,只乖乖點頭靠著他身邊走,半天後回想起來覺得不對,猛然抬頭看他。
糟了糟了,是心動的感覺了。
她捂住自己的臉深吸一口氣,努力想再開口說點什麼,只是聽得季謹言卻說:“到了。”
這路也太短了吧!
蘇語不由得在心裡抱怨道,抬頭只見面前道觀牌匾上寫著三個字“清風觀”,周圍寂靜一片,連個人影都沒有。
“寂寥無人,悽神寒骨,悄愴幽邃。”
蘇語下意識自言自語背了一段小石潭記,季謹言極其順地接下去道:“以其境過清,不可久居。我們撤吧?”
不過三月,沉悶高冷的季謹言都會開玩笑了,蘇語不禁感嘆自己育人有方,失笑道:“我們這麼多人,慫什麼,上啊!”
等到兩人走到清風觀門前,大門卻自動開啟了,嚇得剛才還說不慫的蘇語躲到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物主義者季謹言身後:“這是什麼靈異事件?”
“不如說是什麼高科技。”季謹言倒是十分坦然道,“走吧。”
觀內比觀外更加安靜,兩人沿著正殿一直走到中央也不見有人出來迎接,正在疑惑之時,卻聽見身後有一把滄桑老者聲音道:“兩位施主前來,所為何事?”
兩人轉身,只見面前老者鶴發童顏,仙風道骨,儼然像是道觀最高負責人的樣子。
蘇語不懂道教禮儀,迷迷糊糊拱了拱手算是作禮,道:“晚輩前來,是想向道長詢問一位道士下落。敢問道長這是否有位姓孫的孫道士,年齡大約四十來歲,長相……”
蘇語拉了身邊季謹言,肯定道:“就和他長得差不多。”
道長視線在他們倆身上來迴游移,半晌後笑道:“貧道明白了。貧道參見皇上,參見婉儀娘娘。”
嘴上說著參見,可他也未正式行禮,趁著兩人愣神片刻又道:“那位孫道士,前些日子已經走了。”
“走了?道長可知孫道士下落?”
“你們且隨貧道來。”
道觀不大,道長沒帶他們走多遠,就到了目的地。他請兩位進屋,又在得到允許後將禁衛軍暫且關在門外,才從櫥櫃中拿出一張薄紙,就和間諜接頭一般小心翼翼。
“孫道士交待貧道,六月中旬必有貴人蒞臨。他臨走時讓貧道把這張紙交給你們,說你們看了便能明白。”
兩人湊近端詳,那張紙實則是一張地圖,中心區域用紅墨標出,看來就是線索之地。只是這旁邊未著一字,單看這一張地圖,似乎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蘇語只看了一眼,立馬轉頭望向季謹言,只見他也一眼明辨,兩人異口同聲道:“城隍廟?”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標題改自陳與義《春寒》“獨立濛濛細雨中”一句。
小磊子: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不能有姓名。
蘇語:獨立自主的女孩子就是要自己打傘!
五分鐘後。
蘇語:真香!
表白倒計時了!今天這段寫的我特別開心,希望他倆馬上在一起!一起撐傘四捨五入就是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