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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聽著皇後口氣不似玩笑,看著殿內其他人都已散場,試探著問道:“娘娘這是趕臣妾走嗎?”
“蘇才人冰雪聰明,本宮已沒什麼可指點你的了,各自相安為善。”皇後輕合了茶杯的蓋子,臉上的表情像是千年化不開的冰霜,直冷得蘇語通體冰涼,從頭發絲兒到心尖上,都被凍進了冰櫃裡。
她什麼時候得罪皇後了?難道是因為季謹言吃醋了?還是說後宮紛紛效仿蘇語,校風校紀不正使教導主任生氣了?
蘇語腦中彈幕版正滾過千百條理由之時,皇後見她長久不回話,長嘆一口氣道:“你中毒的事情,本宮也有責任。你與本宮交往過切,終是不好。”
蘇語繞了一會才懂她的神仙邏輯,皇後這是認為,她前些天太過於護著蘇語,導致蘇語遭受了這次不明不白的下毒。她這個邏輯倒有季謹言與幾分類似,有點過度的聖母情懷,想把罪責都往自己身上攬。她的刻板守禮是家風所致,那麼她這份事事先責備自己的性格,大約也與壓迫式教育密不可分。
生在平行時空,接受現代教育的蘇語自然是看不下去這份過分克制的善意:“這是蔡嬪一人的事,與娘娘有何幹系?臣妾願意日日得皇後娘娘教導,又與他人何幹呢?”
皇後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竟有點道不明的羨慕,又像是帶了幾分憐意:“可這宮裡,總會有人在意。一個蔡氏的確算不上什麼,可蔡氏卻不止一個人。”
皇後十七歲的臉上出現與年齡不相配的成熟,蘇語恍惚間覺得,她的羨慕與憐意實際上是她將自己當成完全不諳人情世故潭水深淺的小孩子來看待,哪怕蘇語其實比她要大上一歲。
只是蘇語並非真的天真單純又粘人,也能從皇後的話中聽出了些許端倪,她向後倚了倚,將皇後的話又前後咀嚼了一遍後笑道:“她這是把臣妾當成娘娘這的人,除去臣妾還能順便打壓娘娘的勢力。”
真是一箭四雕的好主意。
她昨天的確略低估了對方,現在想來,這個計劃簡直密不透風,牽扯到宮中高高低低多少人。她做的滴水不漏,唯獨沒有算到……季謹言會化學。
只是宮裡到底有多少是她的人?她能收買一個太醫,就不怕季謹言找人再驗?那這太醫院究竟有多少是她的人?
按照倖存者偏差的理論,蘇語不敢想象自己身處於怎樣的壞境之中,不免有些後怕起來。
“蘇才人果真伶俐。你既然明白這層,今後怎麼做你自然也清楚。”皇後仍是沒有什麼表情地看著蘇語,再次下了逐客令。
而也只有蘇語能聽得懂她的語氣尾音裡的微微失落。
蘇語大約是她五年冰冷的後宮生涯中,唯一能識破她偽裝,看破她心意的人,她又哪裡是真心想趕她走,親手斬斷這份剛建立的、薄如蟬翼的交情呢?
換句話說,她看蘇語,可比蘇語看她要重。
“娘娘,您這也太委屈自己了。”蘇語想穿這層,便更放心大膽死皮賴臉地安坐著。
瞬間室內安靜下來,皇後沒即刻接話,指甲輕輕刮過茶蓋,而後輕輕一笑。
“本宮不能有一點把柄,一點軟肋。她這麼多年來盯著這個位置這麼久,本宮出一點差錯,她都能把本宮拉下來,她的身份何等尊貴,什麼都有了,缺的僅僅是個機會。”皇後眼神放空,像是發呆一般,“你不知道,本宮花了整整三年清理這個坤寧宮,終於你我才能有今天說話的機會。”
若說蘇語先前只能算是猜測,現在就已全然明白了皇後所指是誰。只是她對莊妃為人尚只有個嘴賤的印象,不知她暗地裡又是個怎樣的人。
皇後垂下眼簾,濃而密的睫毛覆蓋在眼睛上微微抖動:“你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本宮無能,不能得皇上垂愛,皇上喜歡的人,本宮總得替他護著。”
僅僅兩秒後,皇後的落寞神情便又被標準化的微笑代替,她低聲道:“本宮失言了。”
她這個皇後位子,的確坐的不舒服。上有和她毫無感情的皇帝,下有時刻盯著她位置的莊妃。她在保全自己同時,竟還得抽出力氣來保護蘇語。
如此想來,斷交著實是最安穩的做法,極符合她的求穩個性,至少營造出皇後嫉恨蘇語得寵的假象,使人認為兩股力量暫時分開,也可太平一陣。
只可惜她所遇見的是天生不求安穩的浪子賭徒蘇語,她習慣了肆意妄為,更無畏挑戰。
蘇語溫柔中帶著些意氣地笑了下,站起身來道:“臣妾此次因珍珠粉圓而中毒,但並不會從此不再吃珍珠粉圓。若有機會,臣妾給皇後娘娘帶一碗來。”
她只略略點到此處,行了禮便想回宮,只聽得皇後的聲音輕柔地擴散在空氣中,撞擊著坤寧宮的牆壁後才消散:“難怪皇上喜歡你。”
不,他只喜歡數學。
你瞧,這不又在做題。
蘇語回宮就見熟悉的身影又在埋頭苦幹,撐著臉發了會呆,突然想起來件要緊事,忙去給季謹言倒了杯水:“做題做這麼久,渴了吧?”
“你的墊子是不是坐著不舒服,我給你換一個?”
“熱不熱呀,我來給你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