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絡睫毛輕垂,沒有說話,削薄的唇不動聲色地翹了翹,似乎是在算計著什麼。
白離大概是見不得言絡這般淡然隨意的表情,神色惱怒地上前兩步,大聲開口,“喂,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和你說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
言絡修長如玉的指按在了手下的一根琴絃之上,手指輕轉,上好的古琴中,一根琴絃立即被言絡自琴身中給抽出了出來,瞬間一展,淩厲如劍。
更是在電光火石之間,身形一動,快地只剩下殘影,而手中的琴絃也如利劍一般刺進了白離的左肩。
白離猝不及防,吃痛地悶哼一聲,杏眸中還寫著意外之色,只是在她尚且來不及做出反應,脖子已經被面前的青衣男子扣住。
“你……你怎麼會……”明明昨晚在公子為他解除離魂反噬的時候已經散去了他的內力,更何況當時還有迷藥。
那種迷藥她以前試過,就算是醒了過來,至少兩天之內她是沒有辦法下床走路的,剛才看見對方坐在這裡彈琴就已經很驚訝了,沒想到他還留了後手。
只怕從她踏進這個房間,一切就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吧!
言絡眼睛微微眯起,聲音低沉如冰,沒有一絲溫度,“她在那裡?”
聞言,白離梗著脖子看著對方,“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言絡唇角的弧度更冷,手中的動作一凜。
“言丞相,手下留情!”一道冷漠的聲音,從外面穿了進來。
“陵泓?”言絡手中動作一頓,極為緩慢地擲出了兩個字。
陵泓一身墨色衣衫,看著面前這一幕,臉色深沉。
“清持在哪裡?”言絡再次詢問。
“陵泓,你不要告訴他。”白離看著陵泓臉上猶豫思索的表情,大聲道。
言絡的手緩緩收緊,白離的臉色瞬間難看了幾分,有些微微發青,似乎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在胥雪山。”陵泓聲音依舊冷漠,卻是擲地有聲。
“君銘,你要什麼時候才出來?”言絡的聲音冷寒無比,如有碎冰漂浮在湖面。
白離和陵泓皆是一驚。這裡竟然還有別人?!
君銘從暗處房梁之上下來,摸了摸鼻子,對著陵泓打了個招呼,“陵泓,好久不見!”以前,公主殿下和白公子關系交好,他和陵泓之間也算是舊識。
只是,沒有想到,今日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陵泓神色更冷,眸眼之中,更多的卻是複雜。
不僅是公子和翎墨殿下,就連他和君銘之間都是這種對立的關系。
明明在心底都將對方視為故友,卻偏偏是這種令人無奈的局面。
他都尚且趕到悲傷無奈,那麼公子,你呢?!
“陵泓,畢竟是關系這麼好的朋友了,你不妨就讓我將小言絡給帶走吧!”君銘看著陵泓,笑著開口。
看著面前這只笑面狐貍,陵泓卻是看向了言絡,“還請言公子放人!”
言絡沒有說話,一把松開了白離。
白離一個踉蹌,陵泓見狀連忙扶住了她。
“你為什麼要告訴言絡?”白離看著陵泓,微微皺眉。
“你以為言絡就完全猜不到麼?”陵泓反問。這位言丞相,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
解了離魂反噬竟然還有能力挾持白離,可見他的實力。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白離問。
“公子沒有吩咐麼?”陵泓問。
“那言絡那裡我們不用插手麼?”白離皺起眉頭。
“不用。”陵泓道。
說完之後,便也沒有理會白離,而是直接離開。
離開皇宮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