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紫月痕的聲音放柔了一些,“你先回宮去治傷,皇兄等一下就回去。”說完之後,不給紫月然任何拒絕的機會,在她驚詫的目光中,直接一記手刀劈暈了她。
打橫抱起交給玄衣,“你先送公主回宮治傷。”
接過紫月然,玄衣很快便離去。
“搜山。”冷冷地擲出兩個字,紫色華服一轉,在空中劃出一道凜冽的弧度。
山下。
一輛馬車徐徐而行,迎面而來的,是一匹飛馳的駿馬。
“言丞相。”看見來人,玄衣恭敬地喚了一聲。
馬車車簾被挑開,紫月然看著那道青色的身影,低低地喚了一聲,“言絡!”
言絡壓根沒有理會紫月然,只是看向駕車的玄衣,聲音早已不複往日的沉靜,“可找到風清持了?”
玄衣搖了搖頭,“還沒有,紫皇陛下正在派人搜山。”頓了一下,又添了一句,“不過,情況似乎不太好,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除了月然公主,就只有滿地的屍體。”
言絡臉色再次白了白,坐在馬上的身子都晃了晃,隨即將冷冽刺骨的目光移到了紫月然身上,“你最好祈禱清持沒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之後,沒有管紫月然煞白的臉色,一夾馬腹,絕塵而去,精緻的玉顏之上,此時寫滿了慌亂。
清持,你一定不要出事!
恢複了一點兒體力之後,風清持費力地坐起身子,靠在身後那個樹幹之上,修長卻蒼白的指間拈著一根銀針,在自己衣袖處繡著的梨花上用銀針輕輕挑了幾下,拉住一根細線頭,輕輕一扯,那朵梨花以可見的速度消失,而風清持的手中也已經多了一根細線。
穿針,打結。
這些平時做起來如行雲止水般流暢的動作,此刻的風清持卻費了不少時間才完成,那雙骨節勻稱的手,握著銀針都有幾分輕顫。
咬了咬牙,解開被鮮血染紅的淡紫色衣衫,然後是自己已經看不出藍色的血衣,裡衣與傷口粘在一切,卻根本起不到阻止血液流出。
將裡衣從牽連的傷口處扯開,風清持咬著下唇倒吸一口涼氣,身體都疼的發顫,卻還是一聲不吭,白皙光滑的額際,不停地滲出細密的汗珠。
裡衣被拉開,傷口暴露在空中,可以看見,傷口之處,因為紫月然當時猛然將匕首抽出,帶出了一片血肉,此刻,那翻飛的血肉看上去極為猙獰可怖,也還有小股的血液緩緩流出。
低頭盯著傷勢片刻,直接從衣袖中取出一柄精緻的匕首,匕首流轉之間,眼都不眨地將那塊翻飛的血肉割掉。
然後趁著痛楚使自己清醒了不少,閃著冷光在銀針在手中穿梭流轉,動作極為迅速嫻熟,一雙清透的眸子此刻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傷口和動作,臉上的表情冷靜到可怕。
只是那被自己咬爛了的唇,隱隱有血漬流出,在本就慘白到透明的臉上,看上去滲人而又驚心。
將傷口簡單縫合一遍之後,風清持又掏出瓷瓶灑了一點兒藥粉,吃了一顆藥,然後便朝著玉輕遙離開的方向而去。
看著越來越近的黑衣人,玉輕遙覺得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動靜,生怕被他們發現了自己的身影。
黑衣人就在她邊上不遠處,來回走動了,玉輕遙身子緊貼著大樹,額際不停地冒冷汗。
等到那道身影走離兩步,玉輕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卻在下一刻,看見在自己裙袂上爬行的青色小蛇時,身上的寒毛都在瞬間豎了起來,用雙手捂住嘴才不至於讓自己尖叫出來。
溫柔的小臉因為害怕寫滿了驚懼,一片蒼白。
在那條青色小蛇順著衣袂往玉輕遙膝蓋上爬的時候,玉輕遙雖然害怕到了極點,卻也不知道從那裡來的勇氣,居然隨手撿起一根小的樹枝將那條蛇挑飛出去。
“啊!會飛的蛇!”剛走出不遠的黑衣人聽見聲音瞬間回頭,便看見一條青色的小蛇沖著自己飛了過來,下意識地驚訝開口。
話音剛落,那條青色的小蛇就落在了他的頭上,“哧溜”一聲,在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時候,小蛇直接順著衣衫滑落鑽進了草叢中。
風淩依自然也是聽到了這裡的動靜,素白的身影緩緩上前,“發生了何事?”聲音肅冷地問。
“剛才有一條飛蛇。”暗衛如實回答。
飛蛇?!
風淩依眯了眯眸子,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不遠處那些輕微顫動的樹葉上,一聲冷笑,示意地看了一眼那名暗衛。
見狀,暗衛腳步輕緩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