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一句話,莯流看了許久,看了一眼那位暗衛,“你下去吧,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
“是。”說完之後,那個人便如來時一般轉身離開。
莯流低頭看著手中的小紙條,上面是他最為熟悉的字跡,伸出修長的指,緩緩摩挲著上面的每一個字,雖然沒有提及與他相關的事情讓他有些失落,但是,閣主並沒有徹底遺忘他不是?!
時府素蓮,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臨水榭那位時七的母親吧?只是,她怎麼會和碧傾雲扯上關系?
將紙條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在一個極為精緻的淺藍色香囊中,勾唇微微一笑,冰冷如霜而又妖媚絕倫的容顏帶起了幾分柔和之意。
換了一身墨色的夜行衣,踏著夜色,緩緩離去。
碧府。
碧傾雲看著坐在面前的慕容軒,清俊的眉眼緩緩皺起,有些微冷的光芒在緩緩流轉,“你來幹什麼?”聲音裡面的嫌棄和不耐煩根本沒有絲毫掩飾。
慕容軒淡淡一笑,唇角微勾的時候帶起了一抹略顯痞氣的弧度,“怎麼?你心情不好啊?”
“有話說話,沒話說就滾!”很明顯,碧傾雲是真的心情不好。
“呵呵……”慕容軒依舊是笑地漫不經心,只是被墨發遮住的眼眸中,不見絲毫笑意,反而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幽芒閃爍,“渝初已經昭告天下,五日後景行月登基大典,好歹是你以前的小情人,你要不要去恭賀一番?”
“嗖”地一聲,碧傾雲直接在桌子上面拿了一個杯子向著慕容軒拋去,裡面夾帶著勁風。
慕容軒微微側身避開,眯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碧傾雲,“碧傾雲,你心中有什麼不快有本事朝著景行月而去,別在這裡擺臉色發瘋!”
碧傾雲沒有說話,只是眸色孤狠了幾分。
“對了,還有一個訊息,景行月登基七日之後就會成婚,聽說皇夫人選已經定下了,是渝初水家的水寒。”慕容軒的聲音有些說不出來的玩味。
碧傾雲垂在身下的手緊握成拳,骨節泛白,青筋直暴,眼眸中的神色也是越來越深邃。
看著對方的表情,慕容軒淡淡一笑,手中的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自己的手,調侃而有玩味地開口,“本太子看你這般為情所困,要不,滿足你的心願,送你去渝初聯姻?”
“如果你捨得整個碧家作為嫁妝,你大可這樣做!”碧傾雲看都沒看慕容軒,只是語氣微涼地擲出一句話。
慕容軒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眼底有些說不出來的情緒流轉。
隨即用手託著下顎,不動聲色地摩挲著,慕容軒想起這件事情,忽然有些好奇,“你說,錦雪那張面具下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臉?聽說他小時候因為長得太好看,臉被人毀了,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你如果不怕死的話,可以去掀開他的面具看看。”碧傾雲的語氣依舊很淡,甚至帶著幾分淡淡的嘲諷。慕容軒和錦雪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錦雪絕對是個狠角色!
還是個不動聲色的狠角色!
看了一眼慕容軒,沒有說話。當然,慕容軒也不是個心善的,以前倒是他看拙了眼。
不過,到底他和慕容軒之間沒有利益沖突。
“我可不敢。”頓了一下,才頗為幸災樂禍地看著碧傾雲,“倒是你,上次利用亦澈那般算計錦雪,你就不怕錦雪對你做些什麼?”
聽著慕容軒的話,碧傾雲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什麼是他算計錦雪,明明是錦雪在算計他?錦雪希望亦澈知道哪些事情才默許自己去做的。
那個男人,心思深沉地令人可怕。
“對了,我聽若臻說起過,你把以前失蹤的小嬸子帶了回來?”提起這件事情,慕容軒眼中多了一些說不出來的意味。
碧家二公子碧臨玠當年不顧家人反對,娶了一位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子為妻,也因此惹惱了碧家老爺子和本來與二公子已有婚約的陸家,不久之後,碧臨玠的妻子衛毓産下一子,一家三口被碧家老爺子指派著外出打理生意,遭到了山匪的襲擊,二公子當場身亡,衛毓和其子不知所蹤,生死難料。
只是,當時的山匪到底是真山匪還是假山匪,這就不得而知了,這麼多年,死無對證!慕容軒淺笑著想。
不過,這麼多年對那對失蹤母子向來不管不顧的碧家,居然突然將衛毓帶了回來,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看來若臻的嘴風有待管教。”碧傾雲冷冷地開口。
“話說,你是怎麼找到她的?那你那個堂弟呢?有下落沒?”慕容軒顯然是對這些事情很感興趣。
碧傾雲看著面前的人,勾了勾唇角。慕容軒絕對不會想知道那位堂弟現在的身份,“你知道我那位堂弟是誰麼?”
“這麼說你已經找到了?”慕容軒很驚訝。
碧傾雲目光頗為幽深地看著對方,“末染左相,言絡。”
“啪嗒”一聲,慕容軒手中的摺扇掉落在地上,整個人都愣住了,眸眼和話語都是不可置信,“末染最年輕的丞相,言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