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輕塵神色清淡地看著對方,“嗯。”
待兩人離開,風清持重新坐回了棋局之前,從布滿兩色棋子的棋局之上拈了一顆墨玉棋子放在手心肆意地把玩著,唇角忽然勾出一抹極為驚豔的弧度,本就狹長的眼眸此刻再次細長了幾分,裡面的神色一派幽深莫測,令人無法看出任何情緒。
“看來,天下格局要變了呢!”從唇瓣溢位清清涼涼的一句話,眼眸中卻帶了幾分無法言說的荒蕪之色。
指尖一扣,手中的棋子頓時就被拋至空中,然後落在了棋局正中央,快速地旋轉,甚至將其他的棋子在瞬間擾亂,不過頃刻間的功夫,棋局之上的兩色棋子已經混在一起。
深邃的目光落在窗外,將目光收回來的時候,已經恢複了以往的淡然,表情有些懶懶地伸了個懶腰,“現在述月和渝初的人都要離開了,焱鳳估計又要安靜一段時間了!”
這句話剛說完,似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風清持的眼眸瞬間帶了幾分說不出來的意味,深處骨節勻稱的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窗柩,“風淩依和風雲依似乎來了焱鳳,倒是想看看她們兩人想做些什麼?會不會讓帝京熱鬧一些!”
畢竟,繁華富庶的帝京,就應該熱鬧一些。
第二天,風清持一早醒來的時候,已經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道身影。
見風清持醒來,那人眸色溫柔寵溺地看著風清持淡淡勾唇一笑,“醒了!”
風清持窩在被子裡面,只露出了一個小腦袋在外面,如綢緞般的墨發有些淩亂,看了一眼言絡,眉梢微揚,“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言絡依舊是一身雪青色的長袍,手中拿著一冊書卷,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書卷之上,“我剛來不久。”他只是見著昨晚下了雪,想著清持喜歡下雪的場景便來看看她,“快些起床洗漱用早膳吧!”
露在外面的小腦袋搖了搖,尚且有些惺忪的聲音緩緩傳出,“今天好冷,不起了。”而且,今天她也沒什麼事情要做。
這些天自己都一直是很閑散的狀態。
將手中的書卷放下,言絡絕美的眼眸帶了幾分笑意,莞爾地看著風清持,語氣優魅地緩緩開口,“昨夜下了一場大雪,你真的不打算起床麼?”
聞言,風清持殘存的那一丁點兒睡意也消失了,一隻手撐著身子半坐了起來,眸中帶著幾分驚喜,“真的,下雪了?”
在焱鳳,是極少能看到下雪的。
大概是因為風清持的動作有些大,衣衫順著肩頭滑至另一側,胸前露出一大片如玉的肌膚,精緻的鎖骨,月白色的肚兜上面的花紋都看得極為清晰。
一大早就看見這樣的場景,言絡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微不自在,強迫自己將眸子移到手中的書卷之上,回答,“嗯,昨天入夜不久就開始下雪了,天色剛亮的時候雪才初初停止。”
半晌之後,言絡才發現,這些書卷根本就無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甚至感覺書中出現的都是清持此時的畫面。
精緻無暇的絕色容顏帶了幾分笑意,風清持望著言絡,話語裡面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下了一晚上的雪,那現在肯定已經積了很厚的雪了!”
“嗯。”幹脆將手中的書卷放下,看了一眼風清持,“你快點洗漱吧,剛才我過來的時候去買了你喜歡吃的餛飩,再不起的話就要坨掉了。”
聽到言絡的話,風清持的目光幾乎是在瞬間透過屏風落在了房間中央的桌子上面,眸中笑意帶暖地看著言絡,緩緩開口,“言絡,謝謝你!”
言絡伸手輕揉了一下對方的腦袋,手下極好的感覺讓他眯了眯眼睛。怪不得以前清持那麼喜歡揉別人的腦袋,果然手感極好。
“我在屏風外面等你,你快點洗漱吧!”言罷,便緩步走到了屏風外面,將窗戶微微開了一條小縫,看著窗外素白一片的雪景,有些微微失神。
另一處。
渝初行宮,宮門前。
幾輛馬車停在奢華精緻的宮門前,前後更是有許多騎著馬的侍衛。
景行月已經坐上了馬車,伸手掀開車簾,看著正在和玉輕遙話別的玉輕塵,皺了皺眉,冷聲開口,“景行止,玉輕塵,你們再不快點我們就直接離開了?”明明她才是渝初最尊貴的皇女殿下,憑什麼要她來等著他們?
“行月。”景行止站在玉輕塵身邊,眸色帶著幾分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雖然行月希望他和輕塵在一起,可是,該找的麻煩和碴子卻是一樣不少。
玉輕塵著了一身雪色衣袍,面容精緻白皙,除了墨發,整個人幾乎就與著銀裝素裹的大地融合在一起,
“輕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玉輕塵聲音輕輕冷冷,就如同這漫天白雪一般。
玉輕遙點了點頭,“嗯,姐姐,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替我向母親和父親問好,下次清持去渝初的話,我會和她一起回去的。”玉輕遙溫柔的眉眼有些微微發紅,神色低落,就連話語,都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深沉。
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獨自離開過玉家,可是現在,姐姐離開之後,她就是一個人遠在千裡之外的異鄉,而且還是為了自己心中一個未知的結果,其實,她心中還是有些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