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流。”言絡從他背後走了過來,伸手輕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開口,“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看著莯流白皙精緻容顏之上晦暗不明的神色,蒼梧規勸道:“而且,你既然喜歡閣主,你也應該是希望看到她幸福的,閣主和言絡在一起,很開心。”
蒼梧說完之後沒有任何停留,直接轉身離開。很多事情他們外人再怎麼說都沒有,要莯流自己想清楚。轉頭看了一眼那道略顯削瘦的身影,心中輕嘆了一口氣,但願他能早日想通吧!
看了一眼自東方緩緩升起不算灼烈的日頭,蒼梧伸了個懶腰,“聽說芷煙最近被那個藍公子纏上了,要不還是去看看熱鬧吧!”閣主的熱鬧他不敢去湊,芷煙那家夥總可以了吧!
順便表達一下同僚之間的友愛!
“湖藍,你是能梳出花兒來麼?”看著硬是拉著自己坐下,然後就一直蹂躪自己頭發的湖藍,風清持黑著半張臉問。她都眯了一會兒居然還沒有梳好,不就是將頭發束起麼?需要這麼久嗎?
“小姐,馬上就好了。”湖藍取了一個玉簪,將風清持最後一綹墨發束起。
弄完之後拿了一塊鏡子放在風清持的面前,得意洋洋地問。
風清持看著鏡子裡面的人,臉色瞬間全黑了,就差沒將鏡子給砸了,二話不說直接將頭上七八根各色玉簪給拔了下來,目光微涼地看著湖藍,就連語氣都是涼涼,“下次你自己梳剛才那個發型,然後去街上給我晃悠幾圈。”
用一根藏藍色發帶將披散的墨發束起,不顧身後湖藍哀怨的目光,直接走了出去。
“小姐,我……唔!”湖藍一直低著頭,沒有注意到風清持忽然停下了腳步,直直地撞了上去。
湖藍剛想說話,忽然察覺到氣氛似乎變得不一樣,從風清持的身側探出了一個小腦袋,湖藍瞬間睜大了眼睛,滿臉帶笑地看著站在房間門口的言絡。
“小姐,那你們先聊,我下去了哈!”在經過言絡身旁的時候,還對他眨了眨眼睛,看著兩人笑地有幾分曖昧。
言絡靜靜地看著風清持,沒有說話。
風清持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
一陣沉默之後,風清持終於開口,“你先進來吧!”
將房門關上之後,風清持本來想給言絡倒茶,忽然想起今天早上這裡還沒有換茶,便也只是在言絡對面坐下。
“昨晚……”風清持本來打算將事情說清楚,她不喜歡這種誤會,只是沒有想到言絡故意岔開話題,並且打斷了她,“我有了你以前身體的下落。”
聽到這個訊息,風清持先是一愣,眼中極快地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聲音都不由自主地寒了幾分,“在誰手上?”
言絡絕美的眼眸帶了幾分複雜,定定地看著面前的藍衣女子,“在……錦雪手上。”若是她的前身在錦雪手上,那麼日後十有八九他們還會見到她的前身,並且,被儲存地很好。
風清持眉皺地很緊,眉眼之間良多複雜,“錦雪?怎麼會……是他?”她甚至想過是自己以前得罪過的人,或者是朝中一些與她有恩怨的大臣暗中動手,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錦雪。
言絡將那一封書信交給風清持,風清持接過看了一眼,眉梢緊緊皺起,“錦雪到底想幹什麼?”
言絡沒有說話,絕美的眸眼複雜了幾分,“也許,錦雪也知道你回來了。”頓了一下便又繼續開口,“苗疆擅蠱,各種荒誕的事情發生在那裡都不稀奇,而且,你的前身在他手中,他肯定是有自己打算的。”
風清持眉梢再次攏緊幾分,風雲宴的事情都還沒有結束,這件事情又被牽扯了出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言絡看著風清持,淡問。
稍稍沉吟了一下,“反正都在他手中那麼多年了,也不在乎這麼一天兩天,等風雲宴結束之後再說吧!”或許,她親自去一趟苗疆見一見錦雪。有那個能耐在未檀手中將屍體偷偷帶走,還讓人這麼多年查不到半點蹤跡,看來她以前還真是小看了那個男人!
只是,既然錦雪既然有那個能耐,為何還會淪落到被別人送來攝政王府當男寵的地步?!
言絡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錦雪這個時候將這件事情說出來肯定是有所圖,他們需要好好核算一下,而且,確實不急在一時。
看著不說話的言絡,風清持忽然開口,“言絡,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看著一直望著自己的風清持,言絡沉默了片刻。怎麼沒有想問的,可是他害怕知道結果,如果她打算了亦澈離開,他根本沒有任何去阻止的立場。
緩緩低頭,勾唇無奈而又苦澀一笑,原來,剛才在外面想得那麼坦然,在現實面前,自己也是個紙糊的!
看著言絡的表情,風清持皺皺眉,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揚唇微微一笑。既然你不信任我,那就不能怪我給你一些懲罰了!
“言絡!”風清持的聲音深沉了幾分,“我……昨天晚上見到亦澈了!”
“嗯,我知道。”言絡輕輕地擲出三個字,聲音很淡很淡,幾乎聽不出任何情緒。
“亦澈沒有娶水惜音。”風清持依舊用那種低低地聲音開口。
言絡的身子微微一顫,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嗯。然後呢?”從嗓子眼裡面壓出的話語,帶著壓抑隱忍的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