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澈微微蹙眉,沒有說話,只是眸色淡薄地看著對方。
“這位公子,我能不能為你作一幅畫?”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眸,殷切地問。這麼好看的男子,好想將對方畫在紙上。
看著月時九的表情,站在亦澈身後的陵泓唇角微微抽搐了幾下,掩唇輕咳了兩聲,“月小姐,公子還在等著亦澈居主。”心中輕嘆一聲,月小姐的惡趣味估計又犯了!
月時九也沒有再糾纏,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中劃過一道惋惜之色。好可惜,居然不能畫!
“怎麼了?”亦澈看著陵泓的表情,清冽地開口詢問。
陵泓的表情有些別扭,終究還是如實回答,“月小姐擅長畫……春宮圖,市面上她畫的一張春宮圖價值千金!”頓了一下又繼續開口,“而且月小姐對人的長相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只要見過一面就能清晰明瞭地畫在紙上。”而且還是全。裸的樣子畫出來。
亦澈的眸色微微一沉,神色冷冽了幾分。
看著亦澈的表情,陵泓再次補充了一句,“不過月小姐從來都是得到對方首肯之後才會畫的。”當然,月小姐問的時候從來不會說是用來畫春宮圖。
亦澈默了半晌,似是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忽然抬眸望著陵泓,邪肆的眉眼微微一挑,神色玩味似笑非笑地問,“那你家公子呢?有沒有被畫過?”
陵泓搖搖頭,“沒有。”
亦澈道了聲“沒意思”便徑直去了房間。
“你來了!”聽見推門聲,白未檀抬眸淡看了一眼,緩緩開口。
亦澈勾了勾唇,但是那雙妖魅的眼眸之中卻沒有半分笑意,直接在白未檀對面的上好檀木椅坐下,“明日就是風雲宴了,看來你這位右相還挺悠閑!”淡淡的一句話,似嘲似諷。
將一旁正煮地沸騰的紫砂茶壺拿起,取出倒扣在白玉茶盤之上的茶杯,沏了兩杯茶,然後將其中一杯遞給了亦澈,玉顏清雅,語氣淡漠,“你極少會來白府,現在特意來這裡總不會只是說這麼一句話吧!”
看著面前依舊是面容沉靜如水的白未檀,亦澈接過他手中的茶杯,一聲冷哼,唇角勾起一個嘲弄的弧度,“我只是來告訴你,有了……阿墨的下落。”
白未檀雪色的身影瞬間一頓,就連杯中滾燙的茶水灑落在手上都尤不自知,琉璃若煙的眸子帶了幾分渺然和冷銳,眸子一抬,定定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亦澈,“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連說出口的話語,都失了以往的鎮靜。
看著面色終於變了的白未檀,亦澈凜凜眉,似笑非笑,“果然只有阿墨才能讓你失態。”
“亦澈,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白未檀的語氣已經冷了幾分,那雙如琉璃一般的眸子染了一些冰雪,帶了幾分逼仄。
亦澈不以為意地對視,緩緩開口,“你還記得錦雪麼?”
白未檀沉默了半晌,“難道是錦雪?”
“這些年我們倒都小看了錦雪!”亦澈聲線優魅而又冷肆。本來以為是小綿羊,誰知道竟然是狼崽子,早知道當初他就應該直接殺了對方。
白未檀沒有說話,只是眸色微沉,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你知不知道錦雪的目的?”白皙的手已經被燙紅一大片,白未檀依舊若無其事地將茶杯放下,看著亦澈問。
“不知,只知道錦雪有讓我前去苗疆的意圖。”亦澈眉色不改地回答。
白未檀沉吟了片刻,琉璃如煙的眸子認真地看著亦澈,“你有沒有想過,錦雪十年沒有動靜,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告訴你這件事情?”
“沒有,我只知道阿墨現在在他的手上。”亦澈眸色冷冷地對視,直接開口回答。
白未檀也在椅子上坐下,沒有開口說話。
房間裡面一片沉默。
“那你想怎麼做?”終於,白未檀淡淡地問。
“風雲宴結束之後我去一趟苗疆。”對此,亦澈也沒有任何的隱瞞。
白未檀輕嘆了一口氣,“到時候我同你一起去吧!”
“不需要。”亦澈冷冷地拒絕。他只是看在同愛一場的份上,這件事情不希望白未檀被瞞在鼓裡,所以才會選擇告訴他。
白未檀亦是眸色微涼,“子染亦是我的朋友。”
似是想起什麼事情,亦澈將那塊木牌直接丟到白未檀的手中,“這應該是錦雪的東西,碧傾雲是錦雪身邊的人,不過……”亦澈一聲冷笑,“錦雪身邊也養了一隻狼崽子,現在想要將對方反咬一口,利用我來對付錦雪。”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一切不過是錦雪自己有意為之。
白未檀神色淡然地摩挲著手中的木牌,抬眸淡淡地看著亦澈,“今晨便收到訊息,碧傾雲被人折斷手臂掛在述月行宮的一棵樹上,是你的傑作吧?”雖然是問話,可是語氣卻是肯定的。
亦澈冷肆地笑了笑,眼中邪肆沒有任何收斂,“那又如何?”居然敢用阿墨的事情來利用他。
白未檀似有若無地嘆了一口氣,眸色淡然地看著亦澈,“只是亦澈,碧傾雲作為使臣在末染出事,你就沒有想過末染也要給出什麼交代麼?”
亦澈凜然地眯了眯眼,“如果紫月痕處理這樣的事情都沒有,那個位置他趁早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