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然。”紫月痕低聲斥道。
“是不是因為那個女子?因為她所以你不喜歡言絡,可是她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你為什麼還念著她?”
紫月痕溫潤的眼底似有絲絲龜裂,然後從龜裂的地方浮現淡薄卻冰冷的寒冰,溢位的絲絲寒意悄無聲息地布滿了細長的眼眸,聲音微微冷了幾分,“紫月然!”
紫月然脖子一縮,頓時噤聲,看著紫月然幽寒的眼眸沒有說話。
看著如此表情的紫月痕,安靜地站在一旁的風淩依都愣住了,在皇宮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紫皇陛下這樣對月然,不,應該說就從來沒有見過紫皇陛下如此表情。
紫月然不敢再說話,不過心中卻是越想越委屈,最後紅著眼眶可憐兮兮地望著紫月痕。皇兄還是第一次這樣吼她。
見自己妹妹如此神情,紫月痕心中有些無奈,“我不會給你和言絡賜婚,如果你自己有那個能力讓言絡娶你我也不會阻止。”當然,在他看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在即將走到殿門口的時候又忽然停下腳步,目光卻是落在了一側的風淩依身上。
風淩依的心微微一顫,抬頭看了一眼在對上那雙溫柔眼眸的時候又瞬間低頭,臉上閃過一次紅暈。
“你也不小了,在宮中與月然作伴了這麼些年,朕也不能再耽擱你,應該放你出宮,如果有心儀的人不妨告訴朕,朕為你做主!”
風淩依身體瞬間僵直,眸光瞬間破碎,拿著錦帕的手緊緊地絞著一角。心狠狠地一疼,自始至終,面前這個溫潤如玉,笑地風輕雲淡的男子從來就沒有想過將她留在宮中!
“皇兄,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淩依......”紫月然坐在椅子上,稍微抬眸就可以看見風淩依瞬間失了顏色的容顏,心有不滿,還未說完就被風淩依打斷。
風淩依抬頭巧笑嫣然,“謝陛下,淩依正打算今年年底回家。”
“淩依!”紫月然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風淩依,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風淩依並沒有看她,而是抬頭與紫月痕對視,許久,才聽見自己冷靜地近乎冷漠的聲音,“不過陛下能否答應淩依一個要求?”
“你說。”紫月痕目光依舊是往日的溫和,連一絲半點的改變都沒有。
“以後淩依的婚事全由自己做主。”
“好。”紫月痕輕輕地應了一聲。
“謝陛下!”風淩依跪在地上,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紫月痕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大步離開。
在紫月痕的身影消失之後,風淩依徹底跌坐在地上,面色一片慘然。
“淩依,你剛才為什麼不將自己的心意告訴皇兄?”紫月然微嗔地開口,剛才淩依明明可以直接表明心意,然後她在一旁推波助瀾,也許淩依就入宮為妃了呢!
風淩依面色慘白一笑,沒有說話,溫柔的眉宇之間有著無奈和苦澀。
紫皇陛下素日雖然永遠是一副溫潤如水的表情,連語氣都令人如沐春風,可是,越是這樣的人,骨子裡越是冷血無情。
他沒有留下她的打算,表明了是真的不喜,並且沒有半點上心,既然如此,她又何苦在這個時候自討沒趣呢!
再說,以後也不是沒有機會?!
紫皇陛下是帝王,她從來沒有想過獨佔他,只有他選妃,自己總還是有機會的,倒不如這個時候藉著兩人之間的情誼向他討要一個簡單的要求。
對著紫月然輕輕一笑,帶著幾分安撫,“沒事,這件事情我自有思量!”之所以向紫皇陛下要一個條件,是因為她瞭解時蓼。
更或者說她和時蓼其實是同一種人,要麼不爭不搶,但凡是自己看上了的東西,不擇手段都會得到。
也正是因為和時蓼太像了,她才會討厭他,因為看著他,就像是在照鏡子一般,所有的不堪都在眼前。
“你呀!就是性子太好了。”紫月然看著面前的女子,一副嘆不成器的表情。
隨即似乎是想到什麼,尚且有些微微紅腫的眼眼睛認真仔細地盯著她,眸色深了幾分,嘆氣地開口,“其實淩依,你如果真的留在皇兄身邊日後面對那些妃嬪我倒是有點擔心你會被欺負。”到時候她又不在宮中,也沒辦法幫她。
雖然知道自家皇兄英明神武後宮應該不會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卻依舊擔心淩依。
風淩依眼眸沾染了暖色,笑了笑,“不會有人能欺負我的。”只要進了宮,自保的那點兒能力她還是有的。
“你就吹吧!”紫月然明顯不相信,就淩依那軟綿綿的性子,連對著自己府上那兩個庶妹都是半點轍都沒有,還能指望她和那些大家族出來的世家小姐相鬥?!
風淩依但笑不語,在宮中的這幾年,雖然回家的時間有限,可是卻結識了月然這個最好的朋友,她一點兒都不後悔。
“淩依,要不你今天陪我一起睡覺吧?”紫月然看著風淩依,眨了眨眼。
風淩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