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今天的第一次審理可能就要到此為止了。
“她停了。”蘇嘉珞輕聲道。
阿梅應聲倒地,法庭上一片混亂,法官拎著法錘在桌上上敲了幾下才安靜下來。
躲在地上急救的法務人員沖著法官搖了搖頭,阿梅已經七竅流血,成了一具屍體。
旁邊的關東被這一幕給嚇得腿都軟了,當即抖著腿站都站不住,被警務人員架著送離現場。
現場的無關人等很快被清理出去了,正好潘越他們都在,連報警都沒這麼快,這種事在淩海還是頭一遭。
“真邪門了,誰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動手?”嚴冰兩個眉毛立了起來,這個阿梅,自從被抓到之後對於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認不諱,但是問及犯罪細節卻一言不發,整個人就像是被人上了什麼開關一樣。
吳昊瞪著眼睛看著李明蘭從自己的外套口袋裡掏出一雙橡膠手套來,李明蘭利索地套上手套:“職業習慣,就跟紀連走到哪都帶著手電筒,小楓走哪都帶著電腦一樣。”
餘曉晴立即聯系局裡來人,到一邊打電話去了,其他人都在檢查附近有沒有什麼其他不安全的隱患。
紀連蹲在地上看著那具瘦小的女性屍體,她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空洞,不過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一丁點的生氣了,他站在那個位置環視了一下整個法庭。
“剛剛嘉珞說的數數是什麼意思?”吳昊仍然沒有想通。
紀連看了蘇嘉珞一眼,搶先說道:“人眼一分鐘評論眨十五次左右,可是剛剛她眨眼睛的頻率明顯要高,幾乎是一秒鐘一次,雖然動作不明顯,但是她時間卡的很準,可能她是在給自己倒計時。”
“她身上有大量瘀斑,身體也有出血的痕跡,看起來像是持續服用華法林所産生的表徵。”李明蘭不能給出定論:“具體的還得解刨之後才能有結論。”
“可是,就算是服藥身亡,也不可能恰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啊!她難道自己還能知道自己的死期?”許楓站在最後一排的椅子後面,聲音幽幽地飄到前頭來大家才看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到那個角落去了。
“你站那麼遠幹嘛?”賈小兵半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看著許楓躲在椅子後頭不敢出來。
“我……”
“他暈血,”餘曉晴路過許楓身邊的時候毫不吝嗇地給了他一個大白眼:“頭兒,隊裡的人馬上就來。”
“暈血??”全組人投來一打大白眼。
紀連繞圈子正走到許楓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勇者要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潘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問道:“明蘭,如果在開庭之前服下大量法華林,會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也許是有人告訴她大概會在什麼時間毒性發作,這裡沒有表,她只能在心裡計時,又或者她是在提示什麼人?”
“中途有人離場嗎?”紀連悠長的聲音穿過整個法庭。
“有,好像是個法務。”
大家記不得更多資訊,當時大家的關注點都在庭上那幾個人,有人中途出去,他們並沒有太注意,更何況是法務。
“我去調監控看一下。”賈小兵立即行動起來。
“身高大概一米七五,身材精瘦,兩隻手臂很長,右手戴了一枚戒指,臉沒看到,帽子擋住了。”
本來一路小跑的賈小兵都愣在了原地,大家都紛紛看著蘇嘉珞。
她到底是個什麼人啊?這麼好的身手,超強的瞬時記憶能力和細致入微的觀察能力,光是有一種就已經夠強大了,可是她自己竟然連自己從哪裡來到哪裡去都記不得。
“愣著幹嘛?你倒是去啊!”餘曉晴催促著愣在一邊的賈小兵。
不光是曉晴,就連紀連都不相信她真的能記住這麼多細節,她的記憶在慢慢恢複嗎?還是?或許他應該找機會和她好好聊聊了,他從自己紛亂的思緒裡跳出來,重新回到案子上來:“我還有個疑問,趙東他被抓了之後,為什麼要嫁禍給蔡雲靜呢?蔡雲靜她現在人在哪裡?”
“趙東他自己說和死者是同鄉,趙毅出獄後,他們還聯系過,所以知道蔡雲靜和趙毅的關系,他們計劃如果事情敗露,他就嫁禍給蔡雲靜,還提前和蔡雲靜聯系,偽造證據,幫阿梅拖延時間逃走。可是不巧的是,圓圓在那個時候落水了……”
“蔡雲靜有不在場證據,我們又沒有其他證據,自然要放人,至於現在在哪,我們也不知道……”
“潘隊,監控拍到那人在廁所換了裝以後從法院出去,搭計程車往東南方去了!”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