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驍眼中,活著,就有希望。活著,才是最大的勝利。
裴紜在安鼎待了三日,前方寂鷹嶺一點訊息都沒有傳來。
裴紜自然不願意聽到任何失利的訊息,可是音信全無也不是她所希望的。
可是她也沒有別的方法,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華驍安頓好這後方。
裴紜沒日沒夜地給各種傷者、病人療傷治病,而自己心房疼痛的症狀也越來越嚴重。
一個傍晚,裴紜給一個小男孩祛除完手臂上的腐屍蟲,那是一種和腐屍待過三日就會上身的毒蟲。
裴紜看著不過三四歲的男孩,小小年紀就沒了親人,腐屍蟲上身後啃噬肉的疼痛成人也受不了,男孩最後疼到昏厥了過去。
裴紜摸著小男孩的臉,也不知道這個小男孩之前都遇到了什麼事情。
可還好,至少他現在還記不得事,也幸好他還存活於這世界。
裴紜溫柔地說道:“這世界不是都是好的,可是這世界有許多美好值得你去看看,你要好好活著,然後去享受這些美好。”
裴紜走出營帳後,來到庫房取東西,裡面正有兩名婦女在談論著。
“你,你聽說了嗎?”
“什麼事啊,你怎麼話都不會說了?”
“聽、聽說王爺死了……”
裴紜這一聽,忽然覺得心口再次絞痛起來,頭痛欲裂,緊接著眼前一黑,暈倒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裴紜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一個讓她抓狂,恨得牙癢癢的面具堵在眼前。
“花,無,賴?”
裴紜剛剛醒來,意識還不太清醒,說得有些猶豫。
“不錯,還認得人,那是沒有什麼事了!”
花無賴拍拍手,坐回原位,抱胸端詳起裴紜來。
裴紜捂著腦袋,忽然感受到身體的顛簸,意識到自己此時在馬車之中,連忙說道:“我這是在哪?”
“我們去銀雁山。”
“什麼?!”裴紜急忙坐直身子,直起身子時,她覺得身上一陣束縛感,但她沒有多想,只將簾子一掀開,見到外面正有一個車夫在驅趕著馬車。
裴紜喊道:“快停車!”
車夫轉過頭來看向花無賴,而花無賴微微搖了搖頭,得到指示,車夫便繼續驅車。
裴紜瞪了一眼花無賴,然後堅決地說道:“停車!你不停車,我大不了自己跳下去!”
見車夫沒有反應,裴紜已經將一隻腳伸出了馬車外,花無賴見狀只好道:“停。”
馬車夫聽到花無賴的指示,便停下了馬車。
然而馬車停下了,裴紜還是跳下了車,馬車的高度有些高,好在四周都是沙子,裴紜摔了下去後倒是勉勉強強地又站了起來。
裴紜用手撐起身子,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手上給套了對手套,怎麼脫都脫不下來。緊接著她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不是原本的衣服,而是一套銀絲束身衣。和手套一樣,怎麼脫都脫不下來。